第一百十四回 忍飢挨餓進廟殺僧 少水無茶開門揖盜(第3/3 頁)
關得嚴嚴實實,又到後面仔細檢查了一番,便把這樁無頭公案留給當地官府去處理,自己則像個敏捷的夜貓子,從後牆一躍而出,迅速消失在夜色之中。一路上,蔣爺欣賞著清晨的景色,走了二十多里地後,找了個地方吃了早飯。等他到達柳家莊時,太陽已經快要西斜。他暗自思量:“這麼早到那兒能幹什麼呢?不如先找個安靜的酒館,喝上幾杯。誰知道到時候柳家會怎麼招待我呢?可別像昨晚那樣,餓得我抓耳撓腮。要不是那個該死的和尚提前準備了吃食,我哪能吃得那麼飽呢。”心裡想著,眼前就出現了一個鄉村小酒館,模樣有點像當初的大夫居,於是他走了進去,挑了個座位坐下。酒保是個年輕人,很快就溫好了酒。蔣爺不緊不慢地喝著,暗自聽著其他桌上的人三三兩兩聊天。有人說柳員外這七天做經懺花了不少錢,有人稱讚他對朋友全心全意,實在難得;也有人說他家境富裕,這是在花錢買面子;還有那些窮苦的人酸溜溜地說:“真可惜啊!交朋友差不多就行了。人在的時候人情在,何必這麼大費周章呢。要是把這七天的費用拿去接濟窮人,足夠他們過一輩子了。”蔣爺聽了,暗自好笑。酒足飯飽之後,他結了賬,離開了這個小酒館。
等到天色漸漸暗下來,蔣爺來到了柳青家門口,此時已經掌燈了。他連忙敲門,只見一個老僕人從裡面出來,問道:“誰呀?”蔣爺回答:“是我,你家員外在家嗎?”老僕人上下打量了蔣爺一番,語氣帶著幾分犀利,說道:“我家員外在家等著抓賊呢。請問您貴姓?”蔣爺聽出老僕這話帶著刺,卻也不生氣,只得回答:“我姓蔣,特地來拜訪。”老僕人說:“原來是賊爺來了,請稍等。”說完便轉身進去通報。蔣爺心裡明白,這肯定是柳青提前吩咐好的,所以他一點也不介意,耐心地在門口等候。
沒過多久,只見柳青穿著便衣便帽走了出來,伸手握住蔣爺的手,說道:“姓蔣的,你還真敢來!膽子可不小啊!”蔣平笑著回應:“賢弟,我既然和你定好了日期,要是不來,豈不是讓你白等一場嗎?”柳青哼了一聲說:“先別跟我稱兄道弟的。你也太自不量力了。既然來了,那就進來吧。”說完,也不客套,自己徑直先進了門。蔣爺聽了這話,看著這情景,心裡雖然有些不舒服,但還是強忍著。他剛要邁步進門,只見柳青突然轉身,恭恭敬敬地作了個揖,問道:“我這一揖,你明白是什麼意思嗎?”蔣爺爽朗地笑道:“你這不過是‘開門揖盜’罷了,有什麼難理解的。”柳青說:“你明白就好。”說著,便領著蔣爺來到西廂房。
蔣爺走進西廂房一看,好傢伙,三間屋子連通著,除了一盞孤零零的油燈,真可謂是家徒四壁,什麼都沒有,只有迎門放著一張床,再無其他物件。蔣爺心裡犯起了嘀咕:“這是什麼意思啊?”只聽柳青說道:“姓蔣的,今天你既然來了,我就把話跟你說清楚。你就住在這屋裡,我在對面東屋等你。除了你我,再沒有第三個人。我已經吩咐過家裡所有的僕人丫鬟,都讓他們迴避。就說之前那根簪子,你要是能偷到手,就隔著窗戶喊一聲:‘姓柳的,你的簪子我偷來了。’我在那屋裡一摸腦袋,簪子果然沒了,那才算你有本事。不但要偷到手,還得把它送回去。過一會兒,你要是能把簪子送回來,還是隔著窗戶喊一聲:‘姓柳的,你的簪子我還給你了。’我在屋裡再一摸腦袋,簪子又在頭上了。要是你能做到這些,不但你我還能像以前一樣稱兄道弟,我還打心底裡佩服你,就算你讓我赴湯蹈火,我也心甘情願。”蔣爺聽後,點頭微笑著說:“就這麼說定了。賢弟到時候可別後悔。”柳青拍著胸脯保證:“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怎麼會後悔!”蔣爺說:“很好,很好!賢弟請便。”
蔣爺到底能不能成功完成挑戰呢?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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