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悔悟。
心臟隱隱抽痛,林池魚冷笑,指尖拂過霜花輕顫的劍身。
她本是為尋她的神魂碎片,沒想到讓她多了這意外之喜。
拿不到神魂碎片,拿到霜花也是一樣。霜花丟了,他可沒有任何能指引他再尋到的機會。
她握實了劍身。
瞬間,潔白的霜華凝聚於劍身流轉,想方設法想鑽進林池魚的體內,突然發現無路可走,只能無措地繞在林池魚的周身,越聚越多,無聲地流動著。
林池魚一愣,想起她如今只是個才開靈脈的普通修士,連凝氣都不會,根本無法將霜花放進她的腕骨靈脈。
劍身輕顫,青白色的劍穗搖晃,一抹微光迅速自劍穗飛出,出水鏡而去。
“糟糕。”林池魚鬆手。
此番已然驚動江淮序,只能先回去再謀劃,等三十。
江淮序似乎並不願給她這個機會,幾乎瞬時,他人便出現在水鏡之內。
該死。
林池魚根本沒轍,只能就近躲在明堂那供案之後,靜靜掏出懷中香和火種。
江淮序好像並沒有發現她,靠近供案的步子堪堪停在方寸之外。
他雙腳未著靴履,周圍的衣襬高低不齊,地上鋪著的錦紋毛毯,隨著他的步子洇溼一片。
霜花安安靜靜地躺在供案之上,好像他方才所感是一場錯覺。他想伸手去摸,忽想到自己此時沾水溼露的匆忙樣子,手懸在空中。
捏訣召靈,他隨意抖了抖袖袍,靈息瞬間蒸乾全身溼氣,又恢復規整的君子之儀,這才拿起案上所供之劍。
“是誰來了嗎?”
只是,同多年與他對視的模樣一般,四周冷寂,不見一動。
江淮序低頭撫摸腰間的錦囊。
它仍明明暗暗閃爍著清冷的藍色光澤,並未給他任何指示,讓他瞧出它的想法。
江淮序失望了。
他明明很及時地趕回來,可室內無任何靈息流轉,顯然沒人來過。
他盯著壁上女子姣好的容顏,“是你嗎?”
林池魚緊緊攥著手中陣玉,一手火種一手支香,屏住氣虛不敢動。
她心裡碼不準這香對渡劫境的修士作用有多大,畢竟月宮裡那群人都要另算,故淵這種鬼迷日眼的也要另算,但她手中現在沒有其他能跟他制衡的籌碼。
只要他敢來,她就燃香,趁他意亂情迷,立即出手。
他靠得越來越近,林池魚心底焦慌不斷蔓延,她有些看不清地毯上的花紋,火種哆哆嗦嗦染上香種。
紅色煙霧繚繞膨起,林池魚先吸了一鼻子,穩住心神把香往前送去。
江淮序腳步一頓,“什麼人!”
竟然沒迷住。
林池魚已經感覺自己暈暈乎乎的,撐著意志將身子縮的更低。
要真被他發現,她一世英名毀於一旦。
若是她趁她現在還清醒破罐子破摔衝出去,奪了他的鎖靈囊和霜花,會不會被他迅速反應揮扇斬於他的劍意之下。
陡然,在他站的位置能望見她之前,有一隻手從她背後伸出,將她的胡思亂想終結。
他身子覆蓋過來,將她整個人籠在陰影之內,她再也看不見明堂內的光,只聽耳邊傳來一聲輕不可聞的輕嗤:“愚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