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扇子(第1/1 頁)
,總是想著見義勇為。
然而許多人卻只在有利可圖時才願與她交往,無利可圖時,便聚在一起詆譭她是個假聖人,不可深交。
但魏嫣然卻不這麼認為,她這一生見過太多見利忘義、背後捅刀的小人,因此深知張雪身上有著最難能可貴、最值得信賴的品質。
她並不害怕自己會因張雪而被拖累,也不在乎外面的流言蜚語。她只是怕麻煩,怕自己在前面忙碌,卻不知何時何地便被人在背後捅了一刀。
而張雪,絕不會讓她有這個負擔。因此,她願意幫助她,不想讓她那古道熱腸的心寒了。
終於安頓好了眾人,魏嫣然對張雪道:“雪姐姐,我需出去一個晚上,這一晚上你照看好嬸孃、弟弟、妹妹,還有酒樓。廚房裡的花魔芋,我已經處理好了,明日清早之前我會回來。”
“嗯。”張雪又問道:“妹妹,欲往何處去?”
魏嫣然道:“往今晨贈金之大善人家去。”言罷,便挽了紀時澤之手,徑往門外行去。
街上人聲鼎沸,熙熙攘攘,雖時光流轉,然人流不減反增。
魏嫣然頭戴斗笠,面覆輕紗,復取一頂大草帽,輕輕置於紀時澤頭上。
紀時澤覺其動作,忙低頭承接,二人皆為名動一時之人,為避人耳目,只得擇偏僻小徑而行。
昏暗巷中,紀時澤目視足下,手扶魏嫣然之臂,以防其失足。“可要我攜你飛入?那王員外家雖富,然護衛之能,較之趙縣令府上,相去甚遠。”
言畢,又覺不妥,複道:“趙縣令府上之護衛,亦不足道,若我攜你入內,亦無人能覺。”
魏嫣然輕笑低語:“我等乃往王員外家談生意,非為行竊。”言訖,自袖中取出一錠金光燦燦之元寶,正是今晨令張雪記賬之物。
然轉念一想,又露狡黠之笑。“也罷,你攜我飛入,且觀王員外此時作何。”
紀時澤應道:“嗯。”
遂攬魏嫣然之腰,足下一點,二人便飛至屋頂簷上。此處已遠離市囂,足下屋舍,燈火寥寥。
皓月當空,偶聞鴉啼數聲。
紀時澤攜她飛飛停停,終至一雅緻府院。此宅宏大,圍牆高聳,綠瓦紅牆,亭臺樓閣,山水相映,盡顯富貴氣象。
府中時有護衛家丁巡邏,然紀時澤身法非凡,雖攜魏嫣然,仍無人察覺。
大多屋舍已熄燈,唯數間房內燭火猶明。
魏嫣然本欲令紀時澤止步,以便探知王員外所在。然紀時澤似對庭院瞭如指掌,徑直攜她往王員外居處而去。
及見窗紙內人影晃動,聞王員外之聲,魏嫣然方知紀時澤之深不可測。
她素來獨行,即便與人交往,亦只擇張雪般單純之人。
唯紀時澤,表面單純,似願為她赴湯蹈火,實則深藏不露,令她難以捉摸。
他是個例外。
然有他相助,她確能事半功倍。
魏嫣然從他言談中得知,其自幼少見女子之處,必為軍營。而其訓練有素之身法與出眾氣質,亦表明其非尋常士卒。
然她無意深究,料想此人不會久留。
二人互惠互利即可,若他執意扮演痴情郎君,她便陪演便是。
總之,她不信,此人僅因她救命之恩與數月照料,便對她情根深種,非她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