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十七隻宇智波(第1/2 頁)
許是看到了妹妹被那個千手箍在懷裡時伸出的推拒的手遲疑了一瞬,又或者是察覺到了妹妹在朝著他伸出手、喚著他的名字並向他看過來時眼睛裡溢滿了連她自己都沒察覺到的痛苦,泉奈的直覺告訴他,他的妹妹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被千手勾動了情緒。
今天兄長和妹妹平安回到了家,但未來呢?未來他的哥哥和妹妹會因為那兩個千手而付出什麼代價?
宇智波泉奈有點茫然,向來理智清明的大腦卻在觸及這個問題時反饋給了他恐懼與抗拒。
他一直認為,情感的萌發就像是一株自他們宇智波身體與靈魂中生長的花株,無論是什麼樣的情緒,負面的、積極的,只要產生就會催動它生長,而“生長”這一過程開始就永不停歇,直至掏空他們的內裡,抽乾他們的血,燃盡他們所有的理智與感情。
這株花非要吞食吃下他們“宇智波”的全部才能抵達最終的成熟階段去綻放。
而現在,“友情”已然生根並在斑哥心中留下痕跡,朧月更是被那個千手給點燃了未知的情緒。
宇智波泉奈無法抑制的去思考自己的兄長和妹妹會不會因此而付出代價,卻又在思考中生出了一種針對自我的恨。
畢竟只要他宇智波泉奈在最開始就察覺到這一切的異樣,只要他在當初就注意到了錯誤,現如今的所有事情都不會發生,那樣恐怖的未來也不會有出現的可能。
身為要輔佐哥哥的弟弟、身為要保護好妹妹的哥哥,他卻在兩個方面上都做的失敗的徹底。
在思考了很久之後,宇智波泉奈的情感和理智都指出了他“失職”的事實。
想出的答案尖銳深刻的刺在心口,疼的讓他想蜷縮起身體逃避現實。
在死寂的室內,有輕微的布料摩挲聲響起,緊接著宇智波斑和宇智波泉奈感到自己的手被人輕輕握住。
抬眼,兩個人發覺是妹妹起身來到了他們中間。
“可是事情本不該如此。”
“我才是那個最應該道歉和為今天事情負責的人。”
莽撞的跟上去卻被人發現了蹤跡,不慎被敵人給抓了個正著。
更羞恥的是她竟然對那個千手升不起任何敵意。
身為一個宇智波,竟然想要靠近一個千手,她實在是給家族丟盡了臉面。
更何況她犯下的錯還不止於此。
宇智波朧月望向自己的兩個兄長,臉色在昏暗的室內卻呈現出一種令人有些憂心的蒼白。
迎著兩個人疑惑中夾雜著不贊同的眼神,她停頓了下,隨後看向了一直沒有出聲、坐在他們三人對面的父親。
“父親原本早就考慮好了一切,並且都做足了準備吧。”
聽到這裡,宇智波田島終於稍微變了臉色,藏於衣袖下的手指也動了動。
他下意識的想制止,但在看到小女兒的眼神後,宇智波田島最終還是維持了沉默,任由對方繼續。
而捕捉到父親異樣的宇智波朧月心中先前所有的猜測都有了定論,於是搞砸了一切的愧疚感拖拽著她開始下墜。
她勉強的維持著面上的表情,輕輕地道歉。
“如果我沒有冒冒失失的跟上去,那麼父親本應該……和那位千手的族長,各自以預想中的方案那樣結束這件事情吧。”
根據回來後父親平靜又透露縱容的態度,覆盤事件後宇智波朧月推測出父親或許原本就有著不一樣的計劃,而那計劃同千手的族長又有著高度的相似。
在南賀川邊雙方的對峙中,父親和千手族長面上表現的憤怒與堅決,出手時卻又都有所保留,最後撤退時更是毫不遲疑,像是和平離去才是他們的目標。
而以“和平離開”為雙方最根本的目的,以此做依據進行反推,宇智波朧月想,若是一切按照父親原本的計劃走,那麼這件事就不會變的這麼難堪。
至少,她的長兄不必在剛被現實捅刀後就要立刻拿出搏命的姿態與友人進行廝殺,不給他留有丁點喘息的空間,壓迫他的情緒;她的次兄也不必在敏感脆弱的神經被觸痛後緊跟著又遭到更劇烈的刺激,在他回憶覆盤時不斷地加劇他的不安,放大他的恐懼,致使他走入偏激的牆角。
父親大概會在斑哥表露出態度後就收手,哪怕是以利用泉奈來做刺激斑哥的事情,也絕對會做好保護泉奈的準備。
先前宇智波朧月還不清楚父親的底牌與後手是什麼,但回想一遍那位千手族長莫名的忌憚,她想,那絕對是一種要付出不小代價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