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躁動(第1/2 頁)
結仇?”
李惟看得很不舒服,心中的火怎麼都壓不下去,“王爺是犯了瘋病找人洩火,還是成心和我作對?”
四下鴉雀無聲,門外的楊序瀾驚得下巴都快掉了。
人真是怕什麼來什麼,這姑奶奶在說什麼?
赫連熙眯起眼睛,“你就這麼和本王說話?”
李惟道:“不是你自己上趕著來的?”
短短几息,彷彿過了漫長的幾個時辰,赫連熙洩出一聲冷笑,笑意不及眼底:“是麼?”
楊序瀾心道:再不攔著點,動手打起來都有可能,城門失火,殃及池魚,他趕緊站出來圓場,“王爺查案子要緊。”
赫連熙默然不言。
李惟走到翠兒姐身邊,肩傷的傷口扯動,微微皺了眉。
花漓見狀上前幫忙,“李姐姐,你身上還有傷,我來吧。”
又受傷了?赫連熙突然皺眉,坐在座椅上,心裡不免又是一陣煩躁。
李惟站在原地不動,沉默著沒說話。
赫連熙指尖輕點桌沿,聲音淡了下來:“你們都下去。”
眾人面面相覷,楊序瀾不再遲疑,很自覺的將花漓和翠兒姐帶出去,掩上了門,屋裡只留李惟一人。
這又是何意?李惟心裡不高興,抬眸看他,“王爺不是來查案的?”
“你想本王繼續查?”赫連熙望著著李惟,神色從容淡定,好似一切盡在掌握。
李惟倉促地垂下了眼睫,手握著刀柄摩挲了幾下,“這案子稍一查便看出蹊蹺,王爺不會沒這個腦子吧?”
他這人小肚雞腸,心思齷齪,凡事斤斤計較,案子若是經過他的手,什麼結果都不好說。
一片無言沉默,赫連熙盯著她微敞的領口,恨不得親手給她縫上,“你就是這麼看本王的?”
李惟道:“王爺實屬天下第一聰明人,我自然是信王爺的決斷。”
這話說的好聽極了,雖然誇得不怎麼走心,但赫連熙卻面上染上了幾分笑,眉目都看起來溫柔了,“過來。”
不笑還好,現在他這一笑李惟更是心裡著毛毛的,猶豫著上前一步,咕噥了一句,“好馬不吃回頭草。”
自從她甩掉了這個狗皮膏藥,渾身上下都鬆快不少,可不想再被貼上。
當然,說他是狗皮膏藥,倒也不是多討厭他,赫連熙在某些方面對她確實不錯,而李惟也都看在眼裡。
例如,在吃穿用度上從不會短了她,她雖然不識貨,但也知道那些東西不是廉價之物,不僅如此,赫連熙也從未要求她像後宅女子那般貼身伺候。
錢多事少,相貌也合心意,嗯,還有一點,赫連熙也很會照顧人,李惟挺滿意的,至於為什麼受不了他。
無他,只有一個原因。
李惟鬥不過他,也摸不清他的心思,跟這種人長久相處,費心又費神,容易早生華髮,尤其是兩人現在的狀態,都是互相猜忌,誰也不信誰,要是真的繼續糾纏,早晚兩敗俱傷,沒必要,完全沒必要,她本來就是個短命鬼了,可不想再折壽了。
人生莫作婦人身,百年苦樂由他人,李惟將這句話視為真理,她不信這世上還有人能像父親母親那般相愛。
赫連熙:“......”
他往後倚了一下,視線落在桌上的藥瓶,“身為女子,能把自己活成這樣的,本王還真是頭一次見,傷口包紮過了?”
李惟煞有其事地點了一下頭。
“撒謊都不用打草稿了,身體髮膚,受之父母,沒人教過你?”赫連熙低嘆了一聲,挑了一瓶還算管用的傷藥,“衣服脫了,我看看。”
二人只有半步距離,李惟稍稍退了一小步,拿餘光瞥著窗戶,“不好吧,男女授受不親。”
赫連熙眼裡流露出一絲笑意,反問道:“我們什麼沒做過?”
李惟的耳尖明顯有些紅了。
赫連熙已經把李惟看透,她這個人雖然沉默寡言但也不是個好欺負的,自古以來,慈不掌兵,能上陣殺敵的將軍從來都不是優柔寡斷之人,她亦是如此。
尤其是在平襄王府的人戰死後,李惟的心就裹上了盔甲,於她而言,暴露感情就像暴露出傷口一樣,李惟不敢把性命交付到別人手上。
他早該想明白這一點的。
赫連熙想了想,出言相勸:“傷口化膿就更不好治——”
不等他說完,李惟行動迅速,從窗戶翻了出去,給他留下的只有一個帥氣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