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亡亦死舉大計亦死(第1/2 頁)
幾個民夫正光著膀子,渾身沾滿泥漿,拼命地拉拽著繩索,卻無濟於事。
民夫們個個面露難色,眼看天色越來越暗,雨也越下越大。
他們心中都充滿了絕望。
一個年紀稍長的民夫哭喪著臉說道。
“這可怎麼辦啊?這石車要是拉不出來,咱們都得完蛋!”
陳勝見狀,怒火中燒,抬腳就踹向那個說話的民夫。
“哭哭啼啼的像什麼樣子!還不趕緊想辦法!”
吳廣一把拉住陳勝,低聲勸道。
“勝哥,別衝動!現在不是發脾氣的時候,想想辦法才是正經。”
陳勝暴怒的火焰在胸膛裡燃燒,彷彿要將五臟六腑都燒成灰燼。
但他粗獷的面容上卻看不出太多表情。
現在不是遷怒於這些嚇得瑟瑟發抖的民夫的時候。
他陰沉著臉掃視四周,目光最終落在不遠處一片黑壓壓的樹林上。
“去,砍樹!”
陳勝粗聲吼道,聲音在雨幕中顯得格外低沉。
民夫們面面相覷,不明白陳勝是什麼意思,但懾於他往日的威勢,還是哆哆嗦嗦地向樹林跑去。
陳勝指著陷在泥坑裡的石車,對吳廣說道。
“去,找些結實的藤蔓來!”
吳廣雖然不明白陳勝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但還是照做了。
不一會兒,幾根碗口粗的樹幹被砍倒,拖到了路邊。
陳勝指揮眾人將樹幹削尖,插入泥土中。
再用藤蔓將樹幹和石車牢牢捆綁在一起,做成一個簡易的槓桿。
“都過來,一起拉!”陳勝站在最前面,雙手緊緊抓住藤蔓,青筋暴起。
民夫們見狀,也紛紛上前幫忙。在陳勝的指揮下,眾人喊著號子,一起用力拉動藤蔓。
沉重的石車發出令人牙酸的“吱呀”聲,在眾人的努力下,緩慢地移動了一點。
希望的火苗在眾人心中燃起,但很快又被澆滅。
由於路面泥濘不堪,石車移動的距離十分有限。
“勝哥,這樣不行啊,”
吳廣氣喘吁吁地對陳勝說道。
“咱們的力氣都快耗盡了,這石車還是紋絲不動。”
一個民夫哭喪著臉說道。
“這可怎麼辦啊?咱們真的要死在這兒了嗎?”
絕望的情緒在人群中蔓延。
吳廣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將陳勝拉到人群外,壓低聲音說道。
“勝哥,要不咱們跑吧?這麼下去,肯定不能按時到咸陽了。”
陳勝嘆了口氣,說道。
“咱們能跑到哪裡?就咱們倆,跑到哪裡不都是個死?與其被砍頭,不如……”
他頓了頓,眼中閃過一絲狠厲。
“不如反了他孃的扶蘇!反正橫豎都是個死!”
吳廣愣住了,他沒想到陳勝會說出這樣的話。
他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麼,卻又什麼也說不出來。
陳勝看著吳廣驚恐的表情,冷笑道。
“怎麼?怕了?你要是怕了,就自己走吧,老子不攔你!”
吳廣咬了咬牙,說道。
“勝哥,你說怎麼辦,我就怎麼辦!”
陳勝拍了拍吳廣的肩膀,說道。
“好兄弟!咱們兄弟倆,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
數日後,孔鮒府上再次高朋滿座。
谷銘今日也來了,他身著青衫,腰間佩玉,顯得溫文爾雅。
谷銘先向三人行了一禮,然後不緊不慢地解釋道:
“諸位前輩的擔憂,銘都明白。然太學之設,並非兒戲,更非銘為一己私利。銘所求者,乃學術之昌盛,國家之富強,百姓之安康。”
他頓了頓,繼續說道:
“銘並非要將百家之言混為一談,而是要在一個學府之中,設立諸多平級的學院。譬如,儒學院、兵學院、法學院、道學院、墨學院等等。”
“儒家研習六藝,兵家研習戰策,法家研習律法,道家研習黃老,墨家研習兼愛非攻。各家學院獨立教學,互不干擾。”
何敬之的眉頭稍稍舒展,問道:“那如何讓學生博採眾長呢?”
谷銘微微一笑,胸有成竹地說道:
“太學將設立公共課,所有學生都必須學習。公共課內容以史籍為主,以詩書禮樂射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