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罪與罰(第1/2 頁)
我叫奇諾·庫茲涅伊夫·索科洛夫,你可以叫我奇諾。
當然了,如果你不嫌麻煩的話,也可以稱呼我的全名,儘管我覺得沒必要。
畢竟對於一個將死且該死的人來說,被記住全名也沒什麼用。
至於為什麼這麼說,看完我的故事,你應該也會做出同樣的判斷。
時間要從一年前說起,也就是1999年的元旦……
吱嘎——
鏽跡斑斑的大門用這種聲音訴說著他的陳舊,但其最終的結果也只是被呼嘯的北風裹挾到了更遠的地方。
待身著保安服的男人將大門推開後,一個面容瘦削的青年人離開了了福利院的院牆。
從其緊緊環抱著上半身的姿態來看,他現在並不好受。
此時正值嚴冬,四景淒涼蕭瑟,大地寸草不生,泥土路上覆滿積雪,深一腳淺一腳,一個不小心就容易卡住腳,弄得自己更加狼狽不堪。
拿著自己身上僅有的一點錢,奇諾找了一家旅館安頓了下來。
隨後他來到了城鎮上最大的那家酒館。
他當然不是來喝酒的,你知道的,對於在福利院長大的孩子來說,染上酒癮是極其困難的事。
他是來看看自己一直不能忘記的那個人,這家酒館的老闆,伊戈爾·謝爾蓋伊奇。
那是一個身材有些發福的中年男人,待人和善,下巴上長著較短的胡茬。
可是他命不久矣了。
出了酒館,奇諾向著旅館的方向步行而去。
事情要從十年前說起了,那時的奇諾還不是一個孤兒,他還有父親。
雖然過的不是很好,但是也能體會到親情的感覺。
他不覺得有什麼,只是如同大多數人一樣生活著。
後來在他八歲的時候,一場車禍帶走了他父親的生命。
那時有車的人並不多,開車的人正是這位酒館老闆伊戈爾。
可是他卻沒有入獄,只是給出了並不算多的賠償。
於是現在,奇諾要為他死去的父親復仇,也要為自己在福利院生活的十年復仇。
所以伊戈爾命不久矣了。
過了大半年,奇諾一邊打工賺錢,一邊蹲點伊戈爾的行蹤。
他很少和其他人交流,除了出租房附近街上的那個老流浪漢。
出於可憐,他總是給他一些零錢,或者是沒吃完的東西之類的。
奇諾不知道這個老頭的名字,卻知道他大概的情況。
他原本也有父母、有妻子、有孩子。
後來不知怎的,這個苦命的傢伙就只剩他自己了。
奇諾也是感同身受,才會與他交好。
一切都有條不紊的進行著,奇諾籌備著他的復仇計劃。
說是“復仇計劃”也不準確,事實上,一個剛剛成年的孤兒是沒有什麼好點子的。
在這個不禁槍支的國度,搞來一支槍,找個機會站到那個滿腦子肥腸的狗大戶面前,然後崩了他丫的。
這就是他的安排。
直到那一天。
那是深秋至初冬的一天,大約是九月份左右,奇諾像平常一樣出了門,和那位無名的流浪漢先生問過好,去往了自己工作的那家店的方向。
他租的房子離酒館很近,家——酒館——工作地點,三點成一條直線。
這樣的安排,為的就是方便觀察酒館以及伊戈爾的情況。
奇諾一邊啃著口中的乾巴麵包,一邊緊盯著酒館的方向。
這種麵包是俄國的特產,它有兩個特點,一個是價格低廉,另一個是口味與價格相匹配。
他每一口咬的都很費力,甚至費力到要眯起眼睛。
這裡要提醒一下,各位要記住三件事:
第一,走路要認真,不要東張西望;第二,走路時不要吃東西;第三,走路時不要想東想西。
否則我們就可能同奇諾一樣,不知踩到了什麼東西滑倒。
更不幸的話,我們還有可能同他一樣,頭部恰好磕在了一塊石頭上,摔得頭破血流。
等奇諾再醒來時,已經在醫院了。
透過詢問身旁的護士,奇諾得知自己已經昏迷三天了,在此期間有一位好心人將其送到了這家醫院,並墊付了醫藥費。
那人可以說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了。
護士將奇諾甦醒的訊息告知了醫生,恰好那位救命恩人也在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