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第三十一章(第1/1 頁)
隔絕了嘈雜,又可以看見一樓的舞臺,且視野更好。
顧鶴庭在沙發上坐了下來,真皮座椅,還算舒適,看得出老闆出手頗為闊綽,不一會,侍應生送了酒水和點心過來。
顧鶴庭看著桌上那瓶葡萄酒,正疑惑,他還沒有點過單。
“督軍,這是我們慕老闆請您的。”侍應生解釋道。
顧鶴庭勾了勾嘴角,想來訊息已經傳到慕白耳朵裡,他淡淡的哦了聲,沒再說話。
“您有任何需要都可以叫我,我就在外面。”侍應生說完退了出去。
顧鶴庭端起桌上的高腳杯,湊到鼻子下面聞了聞,醇厚的果香湧入鼻腔,是好酒。他沒有喝,放下酒杯,看向一樓。
舞池裡的人散了去,陷入黑暗,片刻後,舞臺燈光緩緩亮起,伴隨著音樂,身穿旗袍的女人赫然出現在舞臺中央。
與昨晚不一樣,今夜冷玉修穿了一件黑底鑲銀線的港工旗袍,款式簡潔,卻勾勒玲瓏曲線,頭髮盤起,脖頸弧度修長,在光暈中像一隻遺世獨立的黑天鵝。
歌聲緩緩起。
【忘記他,等於忘掉了一切】
【等於將方和向拋掉,遺失了自己】
【忘記他,等於忘掉了歡喜】
【等於將心靈也鎖住,同苦痛一起】
唱的是粵語,低沉女聲帶著淡淡疏離,有種難以言喻的苦澀,似娓娓道來一個故事。
居高臨下,顧鶴庭看見她眼角盈盈閃爍,似光似淚。隨著歌聲,那些被刻意隱藏的回憶,像黑白畫作染上色彩,又開始變得生動,她從前也總會用這樣的眼神看他,溼漉漉的,看似深情卻又比誰都無情。
——【我是你大嫂!】
——【你能不能離我遠一點?不要把我拖下水。】
——【鶴庭,你此生莫負我。】
——【鶴庭,你給我一點時間,好不好?】
——【鶴庭,你會娶我嗎?】
——【跟著你,連最基本的名分,都給不了我,你憑什麼讓我跟你走?】
顧鶴庭側臉緊繃,雙手捏成拳頭。唱的這麼動聽,給誰聽?
【忘記他,怎麼忘記得起】
【刻骨銘心來永久記住】
【從此永無盡期】
一曲閉,舞臺燈光再次迴歸黑暗,顧鶴庭深吸一口氣,端起桌上酒杯一飲而盡,眉頭都不皺一下,他舉起酒瓶,剛想倒下第二杯,門外走了個男人進來。
冷玉修結束一場以後,回化妝間補妝,口紅剛擦了一半,領班過來敲門。
“花小姐,慕老闆叫你去一下二樓一號包間。”
冷玉修回頭,“什麼事?”
領班雙手一攤,“好像是來了個不得了的客人。”
慕白平時很護著冷玉修,和客人打交道敬酒這些事,都是他擋著,從不讓冷玉修出面,不止是開了花澗滿以後,兩人認識這麼久,一直都是如此,看來,這個不得了的客人,確實不得了。
“知道了。”她對著鏡子整理了一下,轉身出了化妝間,經過門口時,她又問,“什麼來頭?”
“沒看清。”領班搖頭,“但聽說是個穿軍裝的。”
原來如此,這個世道有錢不如有權,有權不如有兵權,穿軍裝的說明手底下有兵,自然得罪不起。
冷玉修哦了聲,朝著一號包間走去,“讓我去會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