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第43章 絕無僅有(第1/2 頁)
裡,哪怕一句話也不說,也吸引了無數人流連的期盼、駐望與不可言說的貪慕。
眼下的他晦暗又明亮,是全場的焦點,他本該就這樣閃耀在千人面前。
即使沒有燈光,本身絢爛的他也是熠熠生輝的,令人無法移開。
付煥施恍然驚覺,原來彭熹言離他是這般的遙遠,他眼睛裡的彭熹言,像是虛幻的泡影,追逐到了世界的盡頭,只是注視著他,就讓他不願輕易離去。
再看一眼,竟是奢侈。
彭熹言失常地收回視線,輕輕地清了一下乾渴的喉嚨。他深呼吸一口氣,或許還是緊張的,緊攥的手心裡隱隱冒著汗意。
可他急不可耐地想要唱給那人兒聽,彷彿晃眼間就會忘記堵塞了滿腔所有待出口的語調。
彭熹言撫上話筒,長夜下,眼目靜謐凝視,等到耳間有伴奏躍出,才開口吟唱獨自在家中排練許久的歌曲。他憑著記憶中的那個人,那首歌,緩緩唱出了這首贈予他的歌。
……
“たぐいまれる幸せ,
たぐいまれる躓き,
たぐいまれる日常,
たぐいまれるあなたと,
きらりと光って寶石の,
一粒一粒をすり抜け,
心と身體の間にあなたと私の交差點,
ふわりと浮かぶ寶石の,
一粒一粒を味わい,
心と身體の隙間に私とあなたの境界線。”*
……
清柔透亮的歌聲穿過無窮的黑夜,向付煥施側耳傾聽的耳畔輕悠拂來,像是夜間泛起亮粼的海水,如此深情溫軟,含著道不盡的情愫,讓他注目而望,不能回神。
爛熟於心的歌詞在他耳中徘徊、迴盪,似有一根縹緲的絲線在他的眼裡流動縹嫋,甜蜜的黏在他染上了緋紅的耳根。
那是他最喜歡的一個日本女歌手唱的歌,從小就喜歡看些日漫的他,僅憑聽了幾遍也稍微理解了歌詞大意,總能時不時哼上幾句不著調的旋律。那時的他只要一學會她的歌,第一時間就會強制拉住彭熹言,扯著嗓子給他展示歌喉。不知道是遲來的羞恥還是長大後的不好意思,時間久了,他也再沒有讓彭熹言聽自己唱歌,而是在深夜無法入睡時,偷偷躲在被窩裡帶上耳機聽著傳入耳旁的輕柔吟唱,讓他覺得安心又寧靜。
付煥施安靜地佇立在原地,聽著他唱出的溫柔杳然的歌兒,用青春期萌育出了獨有的醇厚嗓音,訴說著遙不可及的悲傷。
在這偌大卻挨擠的場地間,像是遠離了塵世間的喧囂。似乎能感受到他的呼吸,他的顫音,和他的視線。
這裡的一切彷彿都已消失殆盡,世間萬物在破滅、消亡。唯獨只留下臺上的他,為付煥施唱著,這首魂牽夢縈的歌曲。餘音嫋嫋,不絕如縷,不似流蕩,不似靜止,聲聲嚦嚦噎在呼吸中。
聽他唱起的學生們有的即使沒有聽懂歌詞,但是都沉醉在這延緩的餘音繞樑中。後排有的人因為難以看清,相繼站起來靜靜聆聽著,想要將這份歌聲藏進自己的耳朵裡。
付煥施置身於人潮人海中,眼中滯留的,只此一人。
彭熹言唱著這首練了許久的歌,本就生疏於日語的他,卻唱出了遠遠超出之前頻繁練習的絕佳程度。
他手握著話筒,下面人潮洶湧,熙熙攘攘的於眼下揚起波瀾。閃爍的燈光漫漶,他們依舊是面容不清,可他憑藉著這夜色中唯一留下的光圈,望向他們,目光肆意蔓延。
彭熹言想要尋獲,屬於這首歌真正的歸途。
此起彼伏的讚歎聲和吶喊聲都被淹沒,付煥施此際之下,胸腔裡埋藏的這顆心臟,像是有一團火焰舔舐過他的心口。每當他屏息傾聽時,除了天上那一彎淡了斑光的月亮,他只為這首歌,這個人而跳動。
儘管一切都並未改變,儘管他懷疑這一切都只如夢境般。
顧思義在他旁邊,連聲讚歎。
“看來彭熹言是下了不少功夫啊,日語我可是學了大半年才學會的。”
付煥施聽後,露出一抹微笑。他知道這首日語歌是自己最喜歡的,是總會在夜裡睡不著時就會拿出手機迴圈播放助自己入睡,是自己以前總會在他面前開口而唱的。
是再沒有翻出這首歌唱與他聽的。
這一次,他把這首歌的渴念還給了自己,為他細細描述著。
“他唱得是英語嗎,我怎麼聽不懂是什麼意思?”
有人在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