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洞房花燭夜(第1/1 頁)
啦。你剛剛吐了一床,被褥都髒了。所以我丟出去了。但是,老侯爺一番善心,不忍你因為洞房花燭而沉醉溫柔鄉。所以不許下人送來新的被褥。這一片苦心當真叫人動容。”
秦鈺頭痛欲裂,實在懶得聽銀霜這長篇大論陰陽怪氣,立刻起身想要出去,可眼前黑一陣白一陣,頭暈目眩不能視物。掙扎了三四次,終於還是大頭朝下撅了過去。半邊身子掛在床沿,額頭磕在矮凳上。
銀霜嚇了一跳,連忙上前費力的捧起他的腦袋,發現一個脹鼓鼓的包。人還活的好好的。
“算了算了。這也夠慘的。鳳冠霞帔你也穿一次好了!”
銀霜將墜滿珠寶的喜服裹在秦鈺身上,推著他側躺在木板上。這才趴在桌子上打起盹兒來。
洞房花燭之夜過得太漫長。紅燭漸漸燃盡,窗外透出一絲亮光。武夫人身邊的婆子趾高氣昂前來叫門。
“少爺夫人,該起了。今日還有禮要行呢,可不能貪睡!”
銀霜眼珠一轉,叫道:“我已經起來了。進來吧。”
這馮婆子推門而入,一眼就看見銀霜披頭散髮,穿著中衣坐在桌前吃點心。抬頭一看,就看見小侯爺四仰八叉躺在光禿禿的木板上,身上裹著殷紅的嫁衣。
“這,這怎麼回事?對了,床上的喜帕哪裡去了?夫人可是要看的。那帕子也不能亂扔,要拿去燒掉的。”
銀霜嘴巴一努。
“你自己去外頭那堆破布裡找去啊。都在那裡頭堆著呢。”
婆子慌里慌張跑出門去,看見廊下一大堆布團,散發出濃濃的臭氣。馮婆子帶著七八個丫頭七手八腳翻找起來,終於找出那條汙跡斑斑腥氣撲鼻的喜帕。猶豫再三,她還是陰沉著臉捧了喜帕去給武夫人看。
秦鈺甦醒的時候,正看見銀霜對鏡梳妝,用鉛粉胭脂遮蓋眼下的烏青。看著銀霜那白玉般溫潤的臉龐,長長的睫毛,玲瓏的側身。秦鈺忍不住裹緊了身上的嫁衣,生怕被銀霜看見異狀。
果然,人怕什麼,總會來什麼。銀霜眼光一掃,看見秦鈺面頰通紅,忍不住笑出了聲。
“怕什麼?都十九歲的人了。男子清晨有些躁動是常有的事兒。若是沒有此狀,那就該好好看大夫了。”
秦鈺面上像畫了臉譜一樣變換不斷,忍不住捂緊了下身。
“你這女人好不害臊。什麼話也往外說。”
“你我剛成親呀,你忘了?有什麼話是說不得的?你要不要再喝一碗醒酒藥?”
“不必,去給我找衣服。”
銀霜坐著沒動,細細為自己描眉。
“這是求人的態度嗎?不說相敬如賓,起碼得禮貌還是要有的吧。有本事你自己光屁股出門找衣服去!”
秦鈺看著外頭天光大亮,耳中傳來刷刷的掃地聲,還有來來回回的腳步聲,到底是拉不下臉面直接出門。
“請姑娘為我找一身家常衣裳。”
“姑娘?哪兒來的姑娘?你應該叫夫人才是。”
秦鈺冷哼一聲,甩著精壯的臂膀將嫁衣緊緊綁在腰間。跳下床來,光著腳板踩在牆壁上,一躍而起衝破屋頂的瓦片。
銀霜微張著嘴唇,滿臉驚愕,看著房頂的大洞與簌簌落下的琉璃瓦嘆了口氣,轉頭繼續描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