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要哭(第4/4 頁)

夜九兒伏在地上，聞言又哈哈笑道：“你說我惡妖？！我該死？！那你的徒弟不該死？你告訴我，到底是誰他媽該死，誰該死！我變成現在這樣，到底是誰的錯，我的錯麼，你以為是我想的麼？還不都是被你們逼的！你是怕丟你的臉還是因為別的，既然不想說，那好，就由我來說，當年你那寶貝徒弟都幹了什麼見不得的事……”

她欲說下去，男子臉色微變，不發一言，便要揮劍將她頭砍下，然而長劍近在咫尺，他卻猶豫了。

令妖聞風喪膽的雲谷上神竟然猶豫了，雖然他不是本尊。但從古至今，還沒見過讓他一個分身有遲疑不定之時。或許是因為他並不是當年追殺她的雲谷分身，亦或是被夜九兒如此慘狀打動。

他頓了頓，繼續肅然道：“當年之事，難道不是你蠱惑我門內弟子在先，最後因貪念，將我徒弟的陽氣與金丹一併吸走，還……殘忍地剝去皮囊？”

聞言，知月突然覺得好笑，赤瞳見她笑得反覆無常，按耐不住好奇心，簡單問了一句：“你笑什麼？”

知月小聲回答：“我猜當年追殺小夜的不是這一位。雲谷上仙在人界有許多分身，小夜怕是認錯了。”

赤瞳不解：“那他為何要自己承認？這不是替人背鍋麼。”

“我笑就是因為這個。他沒有死不承認，說這件事不是他乾的。畢竟本尊的每個分身的壽命只能維持百年，跟凡人一般。他還算好的，沒有推卸責任。而他現在，只是在替那人將整件事了結。”

只是他這麼說，在夜九兒耳朵裡，便像聽到了什麼大笑話，她道：“你說我蠱惑？！呵呵，我是狐狸精，可為何人人聽到狐狸精，就先給她按上蠱惑人心的罪名，將所有罪歸結於一只狐狸精身上？敢說你們男人一點錯也沒有！你那徒弟但凡對得起我，我又怎會無緣無故將他殘忍殺害。

“明明是他騙了我、背叛了我，到最後卻將過錯都推到我一人頭上！憑什麼！如果最後死的那人是我呢，你是不是還要誇獎一下你那徒弟降妖除魔有功啊？哈哈哈哈哈，你們修仙之人不是自詡正是非還公道麼，說得這麼好聽……如今之事我問你公道呢，我問你公道呢！我真想知道，你和你那徒弟的心是不是都是鐵石做的！！！”

最後一句是夜九兒的嘶吼，帶著滿腔的不甘與憤怒。她恨這個人，恨所有間接或直接致使她變成現在這副模樣的人。她曾是天之驕子，性情善良，從小到大活得恣意灑脫，她的未來本該是一片光明，但就是因為背叛，讓她失去了所有。

命運待她不公，她又何須心軟。多年前她便誓要讓這世間為她的遭遇付出代價，哪怕最後敗了，她也無怨無悔，只恨不能殺光這天下所有負心人。

就在男子聽完陷入思忖之時，夜九兒說完只過去了不到二十秒，猛然察覺一絲不妙，提起劍來便刺了過去，這一劍只取對方修為命門——內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