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被貓抓傷(第1/1 頁)
p>謝令儀用袖口抹了抹淚,眼神狐疑地在他臉上打圈。見他表情真摯,眼底毫無戲謔之意,倒像是真的在道歉。
“如果我騙了你,就讓我也被那畜生抓,你把這藥粉,全撒在我傷口上也無妨。”
“真的?”
“真的,你在這好好坐著,我現在進屋給你拿不痛的藥。”
謝令儀嘴角微動,雖然氣還沒完全消,但猶豫片刻,還是重新坐了回去。
半盞茶功夫,聞應祈就替她重新上好了藥。新拿的藥果然不痛,撒上去冰冰涼涼的,像涓涓清泉滑過,讓灼熱的面板得到了幾分舒緩。
包紮時,聞應祈指尖不可避免的接觸到她面板,觸感溫潤細膩。他動作又格外輕柔,力道拿捏得剛剛好,手藝比起醫館裡的大夫也不遑多讓。
“貴人當真是富貴人家嬌養出來的公子哥。”他忽然開口,“指骨纖細精緻,跟玉雕似的。與奴這種幹粗活的下人就是不同。”
“你什麼意思?”謝令儀心生警惕,要收回手,卻被他穩穩捏住。
“還沒包完。”他不慌不忙地將一塊乾淨的絲帕繞到她手腕,挽了個精巧的花結。
“沒什麼意思,就是感嘆貴人養尊處優,十指不沾陽春水,羨慕您的富貴命罷了。”
“瞎說什麼呢。”謝令儀低聲嘟囔了一句,見他還在埋頭擺弄帕子,她一把將手抽了回來,語氣有些不耐。
“藥上完了,我該回去了。”
“嗯。”聞應祈漫不經心拍拍衣領上沾著的藥粉,悠悠起身。
“貴人好走不送。”
“知道知道,你記得好好練——”
“練舞,是吧?”聞應祈接了她的話,語氣戲謔,“奴才明白了,貴人就不必操心了。”
好賴話都被他說盡,謝令儀被堵得一噎,惱得瞪了他一眼,卻不知該如何接話,只得匆匆轉身離去。
聞應祈立在原地,望著她背影,唇角微勾,喊道。
“對了,這個藥粉不可沾水,需一日一換。”
“貴人明日,記得早來。”
——
謝令儀回到府中,剛收拾妥當,前院便有婆子來傳話,說是老爺有請。她心中思量,想來應當是為了太子拒絕祈福道場一事,幸好曲知意提醒在先,她路上早已想好了說辭。
是以,當謝承責問時,她便也不慌不忙。
“父親,太子之事,您無須憂心。時候到了,自會有人妥善處置。”
謝承聞言,微微頷首,語氣稍緩,“如此甚好。為父今日喚你前來,另有一事。”他話鋒一轉。
“近來聽看門的奴才說,最近你日日早出晚歸,身邊也沒帶伺候的婢女。你終究是一介女子,須謹守禮儀。切莫讓外人妄言,以免辱沒我謝家門楣。”
說到這,謝令儀倒是想起來了,天天偷摸著從後門出去,確實不大方便,也麻煩。
因此,她低頭思忖了一會便道。
“父親教訓的極是,只是女兒外出,並非貪玩,而是為父親分憂辦事。府中下人不知箇中緣由,難免妄自嚼舌,導致流言四起。”
“女兒斗膽請父親賜一塊出府的腰牌。一來女兒出門有正當名義,二來也可堵住悠悠之口,免得父親您再為這些小事煩憂。”
謝承略一沉吟,片刻後,方答應。
“既如此,便依你所言。但你須謹記,我謝家規矩森嚴,絕不可有半點逾矩之事。否則,休怪為父不留情面!”
謝令儀點頭,一一恭敬稱是。一炷香功夫,才順利從堂屋脫身。
她站在階前,長舒一口氣。
手心因長久緊握,早已出了一層薄汗,連指縫間也泛著溼意。手背上的藥粉被汗水浸得黏黏糊糊,像是厚敷了一層漿糊,平白讓人透不過氣。
謝令儀抬起手,目光落在腕上的花結上,腦海中不由浮現聞應祈最後說的那句話。
片刻後,她面無表情扯下這條不屬於她的絲帕,連多看一眼的興趣都無,徑直扔進旁邊花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