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渡口人10(第1/1 頁)
落在肩頭的樹葉,整理著散亂的髮絲:“莫慌,有三娘在,沒人敢欺負你。”
一行人再次回到宴席中。
距離剛剛離開已過了整整一個時辰,大廳中果然如虞三娘所預料的那般,客人們東倒西歪,有站著的有坐著的,有幾個人湊在一起爭辯的有陪著小娘子舞蹈的。
言行無法控制,只能維持衣衫的體面,難看至極。
虞三娘依舊坐在最中央,琴聲響時眾人安靜下來靜靜聆聽,彈的曲子不是在院中練習的那首,而是名曲《平沙落雁》。
謝汐樓垂著頭跟在海棠身後,為眾人斟酒,倒第二杯時,被人扯住了胳膊,攔住去路。
“春意濃的小娘子果然如傳聞中一樣,貌美得很,你叫什麼?”
說話之人酒氣熏天,張口說話時噴到人臉上,燻得睜不開眼。他扯著謝汐樓的胳膊就要往懷裡拉,謝汐樓看他肥頭大耳,忍著想吐的衝動,擰眉辯解:“奴只是春意濃的婢女,伺候不了爺。”
那人不依不饒,一旁海棠看情況不對,趕著來解圍:“這位爺,這宴還沒結束,不如一會兒再說?”
一會兒虞三娘彈完琴,有誰敢在她眼皮子底下欺負春意濃的人?
那人不知是喝大了還是故意裝聽不懂,依舊扯著謝汐樓不放:“沒結束怎麼了?沒結束才要找個小娘子作陪。爺今兒就看上你了,你必須給爺留下!”他端起謝汐樓剛倒滿的酒杯,先喝了一口,後將杯沿湊到謝汐樓嘴邊,“給爺喝!”
這人是想死嗎?
謝汐樓側著身子儘量來開和這醉鬼的距離,幾乎要控制不住自己,心中瘋狂衡量此時將這人胳膊卸了好,還是再忍片刻不給三娘惹事好。
“怎麼,範府的人都如此般不識抬舉麼?不過是個賤婢,爺就是現在要了你,你又能如何?”
謝汐樓胸口起伏,正準備將酒壺摔在他的肥頭大耳上時,不遠處有人出聲:“過來。”
那聲音沾染上酒後的沙啞,竟比平常更要好聽。謝汐樓抬眼看著那人,不確定那兩個字是不是對她說的。
陸回盯著她的眼睛,重複了一遍:“卿卿,過來。”
場上眾人循著陸回的目光落到謝汐樓身上,一直抓著她胳膊的那人彷彿瞬間醒了酒,顫抖著放開了手:“是在下有眼無珠,不知姑娘是琰王殿下的人。”
這見風使舵的本事倒是厲害。
謝汐樓翻了個白眼,一刻都沒猶豫,冷哼一聲,抖了抖衣袖,挺直背脊,捧著手中酒壺,狐假虎威走得那叫一個昂首挺胸端莊貴氣。她走到陸回身邊跪坐下斟酒,琥珀色酒水落入杯中,濺起幾滴到手背上,像是鑲嵌在瓷白肌膚上的黃色寶石。
陸回握住她的手,拇指抹去那滴酒:“讓諸位見笑了,卿卿調皮喜愛熱鬧,今日沒空陪她,沒想到被她混進了這裡。”
這算是解釋了他們二人之間的關係,臺下男人居多,目光了然笑容曖昧。
姜曲神色僵硬,擠出一個笑容:“這位姑娘可是春意濃的人?”
姜家和周家有意促成姜五娘和琰王的姻緣,意在琰王妃位,陸回來益州這兩日,沒一日清靜,像一群討人厭的小飛蟲,吵得人不得安眠。
若謝汐樓是春意濃的人,那便成不了什麼氣候,等到姜五娘嫁入王府,尋個機會除去便是。
琰王目光溫柔,真像是一副用情至深的模樣:“卿卿出身名門,在本王眼中,無論她是誰,都是獨一無二無人可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