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國與家(第2/2 頁)

那以後，他就再也沒有看到過兒子露出燦爛的微笑，並且連曾經最喜歡的劍都提不起來了。

楊立忠握緊了拳頭，砸在石桌上，那堅硬的石桌面竟如綻放的蛛網般裂開了。

“當時朔兒哭著質問我，你為何要走？為何不留在我和孃的身邊？你在的話，娘就不會死了！那些盜賊也不會囂張。”

楊立忠拿起酒罈，咕咚咕咚地喝了一大口，臉色漲得通紅。

“當時，我扇了他一巴掌，並罵了他一聲混賬，告訴他國永遠比家重要，即便重來一次，我依舊會選擇去鎮守邊關。”

他說著又灌了一口酒，見酒罈子倒不出酒來了，便隨意地砸在了地上。

旁邊的丫鬟見此，連忙拿來掃帚將地面上的碎片收拾掉。

姜澪的表情沒有任何的變化，她想了一會，對著楊立忠說：

“在外人面前，你是威風凜凜、驍勇善戰的將軍，但在孩子面前，你是一位怎樣的父親呢？”

姜澪提出了一個問題，這個問題困擾住了楊立忠，他將國事看得很重要，然而一直忽略了家人的感受，就算是卸甲歸田的那段時光，他也時常唸叨著國事。

可正如楊朔對他的一樣，保家衛國，家都保不了，談何衛國？

他愛國，但也無比珍惜自己的家人。

可惜，這已經是不可挽回的事了。

他只能被迫接受，強行找藉口說服自己接受現實。

良久，他仰天長嘆了一聲：“或許我是一位不稱職的父親，不過，小丫頭，你要記得，我們生在淮國，要想得到一個安定的家庭，就得需要有人領兵打仗，擊退敵人，樹立威望。”

“而那些征戰沙場計程車兵，大多都是家破人亡。因為我們都很清楚，沒有國，就沒有家。”

“無論何時，無論發生了什麼，我們都要將國家安危放在第一位。”

姜澪面無波瀾地望著他，只是隨意地點了點頭，保持著沉默。

她對國沒有概念，不是很理解楊立忠所表達的愛國之心。

這時，云溪站了出來，它的貓臉上似乎帶了些怨氣，只聽它反駁道：

“可家也很重要啊！你不該那麼說的，你這樣是忽略了自己兒子的感受，活該你和自己兒子鬧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