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物是人非(第1/2 頁)

楊朔騎著馬一路狂奔，地上的鳥兒被驚飛，小道被弄得塵土飛揚。

一直待到黃昏，他騎到了一棵老樹底下，停了下來。

這株老樹歷盡滄桑，依舊屹立不倒。

樹的枝葉已經很老了，葉子在微風中微微搖擺，像是在訴說著曾經的榮耀，又像是在感慨世事無常。

夕陽的光芒透過枯老的枝頭照射在仰著頭的楊朔臉上，他不禁流露出一種懷舊的笑容。

他腦海中浮現出了曾經的過往。

想一想，都已經過去十多年了。

當時，這株古樹枝繁葉茂，樹皮並不是很粗糙。

樹蔭下，涼風習習，這是他和嚴斌玩耍累了後，過來歇息的地方，平時還會在這裡一起練劍。

十幾年前，夕陽西下，嚴斌倚著一棵大樹，仰著頭望著坐在樹枝上的楊朔。

楊朔正把玩著一隻黑黑的，頭上長著兩根尖角的蟲子。

嚴斌望著他問道。

“那個，你長大想做什麼？”

“當然是成為像我爹那樣為國為民，率領萬軍的大將軍！”

楊朔從樹上跳了下來，帶著陽光般的笑容，理所應當地說道。

“哇，真是了不起的夢想。”嚴斌讚歎道。

楊朔嘿嘿一笑：“那你呢？”

“我我我”嚴斌支支吾吾 ，半天才鼓起勇氣繼續說道：

“我想成為像你一樣的人，有能力幫助弱者，打壓壞人。同時我也想要掙很多很多錢，蓋一間和你家一樣大的房子，然後娶一個漂亮媳婦。”

“哈哈哈哈。”楊朔聽完忍不住地捧腹大笑起來。

“你的想法還真是簡單，不過嘛！只要你跟著我做大將軍，那這些都不是問題。”楊朔拍著胸口自信滿滿地說。

楊朔拿起了靠在樹上的兩把木劍，將其中一把丟給了嚴斌。

“來，跟我一起練劍。”

嚴斌接過劍，露出了笑容，重重地點了點頭，跟著楊朔一起做起了基礎劍法。

……

回憶曾經過往的點點滴滴，楊朔不禁有些感慨。

同樣的地點，環境也沒多少多少改變，卻是感覺少了些什麼。

原來是故人，早已不在身邊。

長大後的兩人已經和兒時的印象截然不同了。

楊朔不由地自嘲了兩聲，望著老樹感嘆道：“小時候，總是期待著長大，現如今，長大了，卻總是懷念起兒時的點點滴滴，什麼都不知道的日子，真的好開心。”

他伸出右手撫摸著老樹，釋然一笑，抬頭望去，隨後縱身一躍，一隻鍬甲蟲就被他抓在了手中。

他望著這隻蟲一小會兒，發現自己果然沒有把玩它的興趣，於是將它放走了。

這個時候，樹後面傳來了一道清冷的聲音：“就這樣去參軍就好了嗎？你心裡應該已經沒那種意願了。”

楊朔微微一驚，隨後循著聲音的地方望去，只見姜澪從樹後面走了出來，她的肩膀上，趴著一隻貓。

楊朔有些詫異，不過很快就恢復了平靜，似乎對姜澪的神出鬼沒已經習慣。

他連忙消去心中的憂愁，變作一張冷酷的臉色說：

“誰叫我們楊家將為國爭光視作榮耀呢！我只是去當個兵，那個古板的男人就流露出了那種引以為豪的笑容，彷彿是認定了我能在軍營裡出人頭地一樣，真是可笑。”

說到這裡，楊朔發出了兩聲輕藐的笑聲，繼續道：

“當初馬匪進村，燒殺搶掠，無惡不作，我看不下去，於是魯莽地衝上去和馬匪廝殺，結果不敵，我娘為了保護我，被馬匪所殺。後來我爹及時趕到，僅孤身一人就將馬匪殺光，可我當時非但沒有感謝他，反而還將責任推卸給了他。”

楊朔聳了聳鼻子，將要溢位的淚水強行吸了回去。

“村子保護不了，反而還犧牲了自己母親的性命，最後甚至連劍都拿不起來，這樣無能的廢物怎麼可能在軍營裡出人頭地，怎麼能成為一名大將軍？”

姜澪面無波瀾地說道：“你現在已經拿起了劍。”

楊朔抬起看手中的劍，將其拔出來一半，陽光透過樹枝照射在劍上，反射出了一道潔白的光線照射在楊朔雙目之上，他將劍收回劍鞘，說：

“是啊！曾經的我是為了成為受萬人敬仰的大將軍，而現在，我只想成為我自己。”

楊朔頓了頓，繼續道：

“我爹他曾經也是從一名兵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