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殘燭盡滅透光來(第1/1 頁)
都沒有,怎的?難道你身為奴婢卻能做得了大公子的主?可是大公子縱容你這樣的沒有規矩?”
杖書一瞬間氣得咬牙切齒起來!
吳錦嫿忙阻止,“碧月,不可如此無禮!也並不是什麼要緊的事,而且祖母的心意是這湯羹,現在這湯送到了,勞煩杖書姐姐交予大公子便妥當了!”
吳錦嫿把碧月提著的食盒拿了過來,親手交予杖書,“既然這安神湯就勞煩杖書姐姐送進去,我也該回去覆命了。”
這話說得大度又得體,杖書的臉色這才稍稍好了些,扯著笑說了句,“是,表姑娘自然是明白奴婢的心的,姑娘且慢走罷!”
然後便也不再多說什麼,十分失禮地徑直告退了,回到屋內。
屋內的聲音隨即響起,絲毫沒有要掩飾的意思,“稟大公子,太夫人讓吳表姑娘給您送來了安神湯。”
“嗯,放著吧!吳家表姐可回去了?”陸詢端坐在書案前,手裡拿著狼豪筆蘸了蘸墨,全神貫注的默寫著《四書章句集註》裡的文章。
“回大公子的話,吳表姑娘把安神湯給了奴婢,應該是走了,奴婢也不知道。”
陸詢抬眸掃了她一眼,“對著表姑娘尊重一些!”
可她歷來在陸詢這被嬌慣壞了,在竹林院一家獨大,“是,公子,可奴婢說句不該說的,太夫人這實在是……”
他停下手中的筆,“住口,什麼話都敢說出口來,主子也是你敢置喙的!”
“可是……”杖書還是忿忿不平,這些日子大公子都不知被下人議論成什麼樣子了!
陸詢怒氣瀰漫,把手上的狼毫擲了出去,筆豪處的墨,甩落了下來,生生把一篇工工整整的文章給毀於一旦。
“閉嘴,你是什麼身份,敢如此說話!你近來果然是越發放肆了,規矩都不懂了!”
“奴,奴婢不敢,公子…..”杖書跪伏在地,嬌聲啜泣著。
被擲到案桌上的筆桿滾動了幾圈跌落在了地板上,發出尖銳的碰撞聲響,玉製的筆桿瞬間碎裂開來,陸詢喘著粗氣。
“罰你三個月月銀,往後不要再來書房服侍了,自己去思索一番,自己錯在哪裡了!”陸詢揉掉書案上的紙張,扔進了廢紙筐中。
杖書這才知道了害怕,不斷磕著頭,“大公子,奴婢知道錯了,奴婢再也不敢了——”
陸詢並未再理會她,甩了甩袖子,站起身往屋外走了出去,“真真是一片汙穢!”
吳錦嫿卻一直站在陸詢院子裡,看著院子裡那一整片的竹林,聽著屋內的爭吵,聽了個全過程,一點也不覺得失禮。
沒錯,她就是故意的,故意在這裡等著他,有些事情還是要說清楚的。
陸詢走到院子,看見了不遠處那竹林間一身豆綠色衣衫的女子,偶然間一陣微風,輕輕吹動了那繡花百迭裙的宮絛,就猶如一隻欲翩翩飛舞的綠蝶。
吳錦嫿收回瞭望向竹林深處的雙眸,緩緩轉身看向他,行禮,“大公子安好。”
陸詢緩緩走向她,“原來吳家表妹還沒有回去?”
吳錦嫿淺淺一笑,“大公子,我在等你!”
……兩人都安靜了下來,一陣風吹得周圍的叢竹沙沙作響。
陸詢諷刺地笑了笑,“吳家表妹想要與我說什麼?還是祖母有什麼話要你傳達?”
吳錦嫿眉梢微挑,笑著看向他,“我想大公子誤會了我的來意,我無意牽扯進你們國公府爵位的爭鬥中,也決不允許自己成為你們國公府權勢爭奪的犧牲品。”
陸詢臉色微變,“那吳家表妹今日來此是什麼意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