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朦朦終遇(第1/1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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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拼還在持續。
蘇時傾安撫好馬,躡手躡腳潛行到聲音源地附近,找好了遮蔽身形的屋房。
就躲在後頭,屋房牆角轉彎處,探出半個頭細細打量。
“惹禍”的是個女子。
那女子衣著粉白相襯妙紗裳,手提凌鋒染血三尺劍。紗裳腰際彆著一枚乳白色的羊脂玉,三尺青鋒在空中轉圜、再劃破周遭對手的軀身,颯沓非常。
周遭對手四五人,都是農夫打扮的莽莽壯漢。女子的功夫深不可測,對陣起來絲毫不見弱勢,反而輕輕鬆鬆、遊刃有餘。
蘇時傾現在看得出來了,這些農夫打扮的壯漢,包括地上橫七豎八躺著的那些,恐怕都不是此地真正的村民。
沒有真正的村民會拿著彎刀,揮舞得出一式比一式凌厲的殺招。
刀刃堪堪擦過了女子左耳,看得蘇時傾觸目驚心。
不知為何,蘇時傾卻沒有出手的衝動。可能是覺著女子的身形表現得太輕鬆了,興許並不需要他添亂幫襯?
看著看著,拉長了這一片混亂之地的時間;
望著望著,拉近了那一位俏麗佳人的眉眼。
蘇時傾竟呆愣在原地了。
怎麼會是她?怎麼會是容情?
她不應該隨著她兄長容錯的鳳軍隊伍,走另一條岔路而去了嗎?
容情的五官,承襲小時候清麗的模樣,沒有多大的變化。
柳葉輕眉、褐瞳杏目,有別於兄長容錯的硬氣俊朗。
她在笑,一時笑得婉約而收斂、一時又笑得恣意且輕狂。
遲遲不了結戰事,吊著對手的餘力。這分明是仗著自己功高勢強,在忽悠戲弄呢。
蘇時傾忘了歡喜。
雖然忘了歡喜,可心跳卻誆騙不了自己。
撲通、撲通,愈演愈烈、越跳越強。
容情在不經意間勾了勾唇角,只她自己知道地,忽然換了消遣的樂子。
她不再繼續與那些壯漢周旋,三尺劍凝集內勁,一記千軍橫掃、一記燕子回身,劍身落在對手經脈要處,劃開了深深淺淺的血口。
壯漢們吃痛,被挑斷了經脈後瞬時力缺,兵刃離手落地,“嗚嗚唉唉”地也接連癱倒不起。
好劍法。蘇時傾在心裡為她喝彩。
當年躲在蘇時傾身後——
當年躲在蘇一野身後的小姑娘,如今能仗劍獨行了。
有五分欣悅,有五分落寞。
蘇時傾還在兀自傷神,容情卻已經兌宮移位,來到他身前了。
蘇時傾睜著眼睛,一刻都沒有偏頭地注視著容情,將容情所運用的步法納進眼底、識記心中。
是很俊俏的位移,驚歎的不只是蘇時傾,還有冼夏。
那柄打磨得生銀光的三尺劍,橫在了蘇時傾動脈頸邊,緊貼無縫。蘇時傾甚至能感觸得到劍鋒一線的驟寒涼意,怕是下一秒就會被容情一劍送走。
“看夠了嗎?漏網的賊子。”印象中熟悉的聲音不再幼弱,有了成熟的姿態。
“若是沒看夠,要不要親自試一試我三尺劍的鋒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