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秦州見聞(第1/3 頁)
街道另一邊,來往的人群停下腳步,全都圍在一處議論紛紛,不知在看些什麼。
“貴人,您大人有大量,求求您放過我兒子吧,求求您放過我兒子吧。”一個荊釵布衣的婦人跪在地上苦苦哀求。
“貴人,求您了,他是個舉人,手是頂金貴的,明年還要參加春闈。”婦人神色痛苦,一直不斷的磕頭求饒。
掄著棍棒打人的小廝聽到婦人的話後一愣,手上的動作也停了下來,看向自家公子,等後者發話。
一個身著錦袍的男子手上搖著把摺扇,滿臉不屑的看著求饒的婦人和地上被打的奄奄一息的男子。
縱然聽到婦人這番話,男子依舊嗤笑一聲,不屑之情溢於言表:“一個秀才而已,接著打,打死了算本公子的。”
身旁幾個小廝聞言心中安定,下手更重了,棍棒不停落在地上男子的身上。
地上的男子逐漸連掙扎的力氣都沒有了,那身洗的發白的素色衣袍此刻已血跡斑斑,他的嘴角不停的往外溢位鮮血,瞳孔也開始逐漸渙散,沒有神采。
周圍看熱鬧的人心中慼慼,面露不忍,可是卻沒有一個人敢上前阻攔。
實在不是他們沒良心,使喚打人的是張知府的公子。張知府可是這秦州的土皇帝,攏共這麼一個兒子,母親又是大糧商家的女兒,對於這個兒子,平日裡那是要什麼給什麼,沒有不應的,誰敢壞這張公子的事。
周圍人的識趣讓張遠浩頗為滿意,他眼裡迸發出狠惡的光,看著地上的男子得意一笑:“賀良才,你也有今日啊,你往日在書院恃才傲物的樣子呢?”
張遠浩伸腳踹了踹賀良才的髒汙的臉,狠狠的用力一碾,冷笑重複問道:“啊?哪去了?”
張遠浩的小廝站在一旁,不時的附和發出陣陣嘲笑聲。
婦人拼命的想要撲到兒子身上攔住那些落下的棍棒,可是卻被兩個小廝鉗制的死死的,她泣涕漣漣滿目絕望,嘴裡不停的求饒,卻還是阻止不了這些人的動作。
“打,接著給本公子打!”張遠浩臉色扭曲,透著極致的興奮,“不就是個窮舉人,我爹可是知府。”
“慢著,你們在幹什麼?”人群中一道清亮的女聲突然響起。
眾人停下動作,紛紛向後看去,圍在一起的人自動的為聲音的主人讓出一條道來。
人群中出現一個碧玉年華的嬌俏女子,身旁是個書生模樣的男子,也很是俊逸。
張遠浩看過來,上下打量了一番二人,不屑的挑起唇角:“哪裡來的賤民,也敢壞本公子的好事?”
這兩人打眼一看,女子身上穿的衣料雖然上好,男子卻一身樸素,肯定也不是什麼大富大貴之家。再說了,就算是大富大貴之家又能怎樣,他爹可是這秦州的知府,再大能在秦州大過他去?這女人倒是長得不錯,水嫩嫩的,只不過竟然敢壞他的好事,那就留下來伺候他賠罪吧。
向問舟看了一眼地上已是生死不明的男子,復又看了一眼身旁的男子。
男子會意,往地上蹲下仔細的探查一番,隨後嘆息一聲,緊著眉頭對向問舟搖了搖頭。
向問舟心中怒不可遏,冷著臉出聲指責張遠浩的行為:“世風日下,你怎能當街打殺一個舉人。”
張遠浩好像聽到了什麼極好笑的事情:“舉人,舉人又怎麼樣?本公子還就打殺了,你能怎麼樣?”
向問舟直視著張遠浩,毫不畏懼怒聲斥道:“舉人已是功名之身,縱然犯法也自有官府判定,刑罰也需革除舉人功名,你如何能直接打殺?”
張遠浩依舊那副神態,旋即想到什麼,換上了一副猥瑣的嘴臉:“怎麼,小娘子,你想行俠仗義啊?這樣,你陪本公子睡兩晚,本公子滿意了,就考慮放過他怎麼樣?”
向問舟氣的一顫,袖中的手摸上了荷包,怒瞪他:“你就不怕被狀告?秦州已是鎮國昭華公主的封地,你怎敢在秦州如此行事?”
聽到向問舟這話,圍觀的眾人一陣吸氣,不免心中嘆氣,這姑娘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好好地趟這一趟渾水做什麼喲,想來也是沒什麼好下場了。
哪裡沒人狀告過這張知府啊,官府的門還沒進就被拉走,第二日人都不見了,消失的無影無蹤。縱然僥倖告了上去,可這張知府在朝中有大靠山啊,往日找門路告上去的狀子最後還不都是落在了張知府手上,百姓們皆敢怒不敢言,平日裡在街上都是提著頭走,生怕遇到這煞神。
果然,張遠浩聽到這話,好像又聽到了一個莫大的笑話一樣,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