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設宴(第1/3 頁)
楚牧川就站在不遠處,一身玄衣挺拔而立,目光緊緊的盯著蕭清歡。
蕭清歡自逆光處走來,周身繞光恍若神女,一襲白衣沾著一片片猩紅的血跡,襯得她妖冶異常,眼尾下的朱痣愈發生動。
“走吧,楚將軍。”
蕭清歡眸帶笑意,伸手拍了拍楚牧川緊繃的肩膀:“這般離不開我,不若把你掛在我的腰帶上?”
聞言,楚牧川不知緊繃了多久的身體這才稍稍鬆懈下來,又覺耳尖發燙,目光落在蕭清歡受傷的左臂上,嘴唇緊抿著。
下一瞬,楚牧川翻身跨馬,伸手將蕭清歡撈起,策馬出了密林。
“陛下,陛下,不好了。”
“陛下,昭華公主與南越五皇子在林中遇險了,碰著一頭餓急了的羆,公主現下被冠軍侯救回來,滿身是血。”一個太監跌跌撞撞的跑進帳內慌張稟告。
蕭帝猝然站起身,眉頭緊鎖:“二人現在如何?”
“公主渾身是血,暫時不知傷情,御醫們現在正在趕來。”太監欲言又止哆哆嗦嗦道,“只是……只是,只是南越五皇子……”
南越知道情況的使臣暗道不好,心頭和眉頭砰砰直跳,果然就見上官嶼蓋著白布被兩個侍衛抬了上來。
蕭帝眉頭幾乎蹙成了川字。
上官嶼的被羆啃的不成樣子的殘屍被放在帳外的空地上,眾人紛紛退避三舍。
此次議和,賠款數額被一抬再抬,本就成事不足,五皇子眼下也成了這般模樣,回去皇帝拿他們開刀是板上定釘的事了,南越的使臣登時暈了好幾個,知道實情的兩個使臣心中直罵自作孽不可活,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在場的不少東臨朝臣和官眷小姐也不免驚慌掩帕,目不敢視,膽小的也昏了過去,一時場面混亂。
蕭帝臉色陰沉,揮手:“讓御醫快些來,官眷們都先下去。”
看向進密林時身上一塵不染的蕭清歡此時一身血跡昏迷不醒,蕭帝眉間不由擰的更緊。
溫懷瑾看著緊闔雙眸的蕭清歡,呼吸不由凝重,心裡如壓著一塊巨石,神色緊繃。
楚牧川拱手對蕭帝道:“陛下,臣有一言,南越皇子自身技藝不精咎由自取便罷了,若非他今晨非要與殿下比試,殿下也不會受此無妄之災。”
東臨的君臣和南越的使臣聞言立馬看向楚牧川。
南越的使臣滿是不可置信,他們的皇子如今都這個樣子了,還要吃掛落不成?
蕭帝與朝臣也是一愣,有機靈的朝臣馬上領悟過來,紛紛附和,直言上官嶼今晨突然提起要狩獵無端生事。
南越有使臣差點氣笑了,他家皇子都碎成這樣了還要擔罪?但又無奈,這次他們戰敗前來求和,哪裡有戰敗國在戰勝國前抬得起頭的。
罷了,左右他們皇帝皇子公主眾多,這五皇子也無外家扶持了。好端端的非要跟人家公主比試狩獵幹嘛,人家沙場上一刀一槍實實打拼出來的,他呢,真以為自己在京中馬場獵場上習得一身通天本領了不成?還簽了生死狀,想耍無賴攀扯一下都沒由頭,真是木匠戴枷,自作自受。
蕭帝冷冷沉聲道:“諸位早日回南越吧,問問你們皇帝,傷了朕的鎮國公主,該當如何?”
南越使臣冷汗直流,暗罵五皇子成事不足敗事有餘,這次真的殃及他們一群池魚,只得匆匆告退收拾行李回南越,料想是又要遣一波人來賠禮了。
其餘人都從營帳內退了出去,蕭清歡被放置在榻上。
楚牧川站在一旁,蕭帝負手踱了幾步隨後才坐下。
“說說吧,怎麼回事。”言語中帶著帝王獨有的威壓。
楚牧川神色如常沉聲回話:“此事是上官嶼一手設計,意欲將公主刺殺於林中,又尋了羆意圖事後偽造現場。然公主暗衛及時現身,救下公主,反殺上官嶼,讓他自食惡果。”頓了頓又道,“想來歸京的那次刺殺,也是上官嶼所為。”
蘇廣忠彎著腰站在蕭帝身旁,輕聲開口:“公主與冠軍侯這次戰場所殺的莊肅等人……好似是這南越五皇子的外家。”
蕭帝握拳額間青筋暴起:“去,將那些南越使臣關押起來,傳信於南越皇帝,議和之事還需再議。”
國與國之間,只有利益是永恆的,此一事當然要南越再出一筆血。
春獵過後,仲春的風吹開各色花卉時,京城七品以上官員的府上都收到了昭華公主春日宴的燙金百花箋。
蕭帝知道後,只道“京中無趣,既是昭華有心遊樂,務必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