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第二章(第1/1 頁)
/p>她從小便喜歡研究命案,也許是步了她爸的前塵。對於年幼的女孩而言,血腥的案件只是許寧的推理題。她喜歡坐在她爸的辦公桌前頭,看那些其他人想不出來的奇怪案件。
沒人會防一個小孩,更何況是他們隊長的小孩。
門鈴響了,許寧回神去開門。
因為奔跑而溼潤的短髮貼在脖頸處,一口氣上四樓已經是季節的極限。她沒有許寧那麼好的身體素質。
但是手裡的一袋東西隔著模糊的白色塑膠袋,許寧也知道里頭是一些汽水和垃圾食品。
這些都是許寧愛吃的。
季節抬手擦了擦臉頰的汗珠,看著許寧已經沒有任何痕跡的臉,才慢步走了進來。
“你知道杜江河的死狀嗎?”季節問道。
許寧搖搖頭。季節家裡雖然不算特別富有,但是也是住別墅那種,家裡做點生意,在市區裡開廠子,人脈算是廣的。
和許寧家人丁稀少的情況不同,季節家裡叔叔伯伯很多,杜江河這事一人一句話就能湊出來一個完整的故事劇情。
不過季節刪刪減減,挑了個重點道:“我說,但你不要激動。案發現場....他也是內臟被掏空...被塞了棉花的...”
為什麼要說“也”?
許寧頓時瞪大雙眼,“你是說!”她的聲音是抑制不住的顫抖。
季節壓下她的震驚:“你知道我三叔也在派出所工作,這件事雖然和那事有點關係,但是還不能確定。也不能確定他們這麼做的目的,為什麼針對一個名不見經傳的高中教師,所以尚且不算絕密案件。”
“不過,上邊不敢馬虎,他們馬上從市局掉了人過來。其中就有餘阿姨。”季節邊說邊觀察著許寧的神色。
在看到許寧看向她的時候,她嘆了口氣:“我知道你爸的事是你的心結,所以我跑來告訴你。但是如果你要以身涉險,作為同學,我必須勸你冷靜。”
五年前,最後一批大規模犧牲的警力當中,許寧父親的名字赫然出現在烈士名單上。那一年許寧才十二歲,很多事她應該懂了,但又好像懂的不夠徹底。
只知道在參加完父親的葬禮後,她的母親以不想看見她,看見她會想起自己死去的丈夫為由,鮮少回家。
許寧被丟給了自己的奶奶,一個年近七十的老太太,縱使這個老太太也才剛剛送走了自己意氣風發的兒子。
在一場愛情中,她卻是被犧牲的那個。無人做錯的事情裡,最終只有她承擔了父死母走的結局。可她怪不了任何人,因為所有人都不比她好受。
還好許寧不是個喜歡深想的人,哪怕午夜夢迴淚水劃過臉頰,她依舊能在晨起的時候恢復自如。
他們都說,小孩子懂什麼。所以她便真的裝作不懂的模樣,一年又一年,一天又一天。
“可是作為朋友,”季節突然看向她,“許寧,做你想做的。”她眼角彎了彎,就像這些年裡,她一遍遍聽著許寧內心的禱告,聽著那些少女對旁人難以啟齒的心事一樣。
少女舔舐著自己的傷口,等待著一個機會,她從來不是認命的人。這一點,季節深信不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