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災恙生嗚咽亡3(第1/2 頁)
樓下吃飯飲酒的客人鬧哄哄的,喝著酒,划著拳,不時大笑幾聲,將敲門聲匿在其間。
門被拉開一條縫,屋裡沒點燈,謝浮生的半張臉都隱在黑暗中,他壓低聲音問:“怎麼了。”
門外的夥計笑道:“樓下聽得響動,才知道原來還有位客,屋裡抹黑瞧不見東西,給您送油燈來了。”
“我不需要燈。”
“您睡下了嗎?可是現在還早。”
“沒有。”
“點上吧,萬一磕著碰著就不好了。”對方執拗道。
“…多謝。”他讓開些身子,讓人走進來,摸著黑到桌前點著了燈,橘黃色的暗光照亮了半個屋子,夥計這才看清楚他的臉孔。
“廚子炒了熱菜,剛出鍋,地道的江南口味兒,給您送些上來?”他試探著問。
“不用了。”還是脫口而出的拒絕,眼睛一眨不眨,語氣平緩的像個沒有情感的木頭人,夥計神色有些尷尬,遲疑在原地。
“還有事嗎?”他問。
“沒了,沒了。”說著話就要走,一失手打翻了點著的油燈,又手忙腳亂的收拾了一通,一面收拾一面道歉:“對不住啊,實在對不住!”
“無事。”謝浮生看了眼門,暗示人離開。
夥計撓了撓眉毛,有些遲疑的走了幾步,又返回來盯著他的臉,看幾眼後,恍然大悟一樣深吸一口氣,卻又覺得哪裡不對勁,猶猶豫豫多看了好幾遭,謝浮生面無波瀾的回視著。
“那個…敢問尊名…?”他終於問出了口。
謝浮生說:“謝浮生,回鄉省親,路過這裡歇腳。”
“近來我們這裡不大太平,您要照看好自己的隨身財物啊。”
“多謝。”
“您進城時,就沒看見什麼,舉止怪異的人麼?”
“並未。”
“奧…”夥計低下頭,面露疑惑,顯然是問錯了人,轉過身離開,謝浮生跟上去關門。
在門被完全關上的前一瞬,門外人猛地回身闖入,不由分說的一把抓向謝浮生的臉,被偏頭錯開後仍不死心,還要上前去抓,二人在如此狹小的空間裡就勢動了手,雖是赤手空拳也架勢十足,勢均力敵。
但謝浮生就算再靈活也不過是個紙糊的,關節也是木條接的,哪能真勝過人去,沒幾個回合就落了下風,眼看要被打散了架,夥計突然停手退開幾步道:“說!你是什麼人!”
這是留了餘地要問話,怪不得點到為止了。
“說過了,回鄉省親。”他拂了拂衣袖。
“騙子!那麼多人都哪兒去了?是你乾的吧!”
“我幹什麼了?”
“還裝!”他一伸手撤去自己臉上的易容術,松紋衣袍揚起,寬袖一揮,就將謝浮生牢牢定在原地,許安逢抽出手中佩劍,寒光一凜就要斬下,一縷白光纏住手腕,狠狠發力,穿牆而過就將他扯進了隔壁房間,與此同時,謝浮生的房門應聲關緊。
“什麼情況!!!”許安逢癱靠在椅背上,一臉驚慌的看著眼前兩人無語的表情。
楚北清嘆了聲氣:“許少主還真是…路見不平,不由分說就要拔刀相助啊。”
許安逢眯起眼睛仔細打量著她的臉,好半天想起什麼來,指著她道:“奧奧奧!你是那個…在檀安我見過你!你是叫楚…楚北清是吧!”
“有勞您記得我。”
他又看向站在楚北清身後的人,道:“謝少君?你們?”
“隔壁的紙傀儡是我放的。”謝聽塵解釋道。
許安逢恍然大悟:“怪不得我看他這麼眼熟!”
“許少主是因何對著個紙人大打出手啊?”楚北清問。
“唉!聽了點兒風聲,在客棧外察覺到這房裡的不是生人,就跟著進來了,還以為得來全不費工夫,沒想到原來是自己人啊。”
“好說,獵物還沒上勾呢!”她擺擺手,想起些什麼,又說:“聽人說,知命少主負氣離家出走了好些時日…您這是…?”
許安逢提起這事就來氣:“逃婚吶!”
楚北清和謝聽塵聞言同時一愣。
逃婚???
許安逢二郎腿一翹當即訴起苦水:“你們是不知道我爹那個老頑固有多不可理喻!非得要我娶那個沈追芸為妻,說是時局紊亂,要締結兩洲之好,可那沈追芸是能娶來做媳婦兒的嗎?他真是一點兒也不替我著想啊!”
楚北清回想起檀安一面,雖然沒打多少照面,還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