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女兒啼真神現5(第1/3 頁)
合鐘鼓震,有大德歸來。太淵彭虛宮上下劇烈震亂一番,帷帆高揚,殿內明燈長燭不穩,險些一齊落入火海,謝世元抬手成術穩住殿內陳設,走出門,憂心忡忡的看向太淵山外。
不僅僅是太淵,整個仙域都莫名地動山搖一陣,海倒灌入河,翻起驚濤,碎石斷樹自山巔滾落,震得人心惶惶,紛紛搶出門外觀天,卻見鋪天的光芒幾乎強過日月,以穿雲之勢眨眼橫跨整個蒼穹,只在天際停留不到半刻便不知所蹤,人們沉溺於這難得一見的奇觀,即便什麼都看不到了還是久久不願散去,那奇景像烈酒,令人回味無窮,心神顛倒,不知過了多久,終於有人顫聲開口:“那,那是何人啊?”
“靈光大盛,法力無邊吶!”
“這,這是有神官入世了吧!!!”
且看不知門前,清水湖畔,百萬魔兵也被這驚天動地的動靜影響,一個個搖搖晃晃掉了兵器,還捂住心頭大口呼氣,最前頭的更為誇張,居然摘了頭盔仰躺在地,不住的顫抖呼救,一時間,行陣士氣大亂。
鬼面升自半空向下俯瞰,見自己的下屬統統不成器的捂耳痛呼,像是被什麼極其刺耳的動靜折磨,弓腰曲身,怎麼也站不起來,他眼神微動,沒有要出手的意思,但仍舊眯起眼睛上下打量,像是在斟酌衡量些什麼,半晌,他突然朝許安逢他們這邊的藏身之處看過來,像是發覺了什麼,並有意過來看看,許安逢背部肌肉瞬間僵硬,不自覺抓住了陸顏書的胳膊往自己身後攔,陸顏書不明所以,被迫一頭撞在他後肩,剛想掙開,卻感覺到他的不安,於是老老實實的不動了。
透過這遙不可及又咫尺天涯的距離,許安逢知道,鬼面看見他們了。
黑袍在空中翻飛飄揚,像一面張揚的旗幟,在別人的地盤肆意妄為。
他們對視著,彼此試探,彼此猶豫,好像世間此刻的大亂都與他們沒有關係,許安逢有那麼一瞬間的錯覺,鬼面好像在殺不殺他們這件事上做不出一個堅決的決定。
鬼哭狼嚎,烏煙瘴氣。
殺人不過覆手的魔尊率先收回了視線。
鬼面明顯不想一走了之,還要更進一步,遠處魔兵的慘叫卻幾乎要響破雲霄,紛紛耳鼻流血,法力出走,爛泥一樣摔在地上,百萬之眾,竟只一瞬之間失去了所有能力,一道白衣身影如游龍過境,虛虛實實掠過魔兵上方,他低罵一聲,閃身出現在不知門前,揮手成令,百萬之眾便齊齊後退了一百里,魔兵們這才漸漸恢復了正常,不再哭天喊地的嚎叫。
許安逢扶著陸顏書的胳膊長長鬆了一口氣,一會兒工夫就已經一腦門子的汗,想想方才與魔尊的死亡對視,已經夠他連著做好幾個晚上的噩夢了,不免汗毛直豎,直拍胸脯,陸顏書默默推開他,獨自往旁邊站了站。
許安逢扶了個空,一臉震驚道:“不是吧陸少主,扶一下都不行啊?”
“已經讓你扶一下了。”她正色道。
“…真就只給扶一下啊,你從那個女兒神的陣裡出來的時候,我可是大大方方讓你扶了好一會兒呢!”
“斤斤計較。”陸顏書瞥了他一眼,很不屑的走開。
鬼面獨自一人立於不知門前,大軍退去的沙場有塵土飛揚,在身後肆虐,他望著那扇隔斷兩個種族的無情壁壘,和虛空之間永不作為的不知神殿,即便他無法親眼目睹、親身入殿,也沒有一日不在憤恨,沒有一日不想闖進神殿去質問,質問那個掌管命盤的聖女,為什麼讓他這樣的活下來了,為什麼在他好不容易決定就這樣苟延殘喘下去了,又想奪走他活下去的權利,仙域可以處處壓魔域一頭,但他想反過來就不行,就一定會有什麼人出來阻止他,這是什麼狗屎一樣的爛命!他到底想去親眼看看那命盤,到底寫了些什麼作賤人的命數。
他不語良久,讓自己冷靜認栽,過了好一會兒才啞聲道:“你是誰。”
門內一片沉寂。
鬼面像是非要走完這趟過場,即便無人應答也要自問自答:“你一定是瑤尋派來噁心本座的,畢竟她最擅長玩弄人命於股掌之間了。”
又問:“不出來打個照面嗎?本座還挺好奇除了她,還有誰能這麼讓人頭疼了。”除了楚北清,這世上竟還有第二個讓他一肚子火卻沒辦法撒出來的人。
鬼面垂下眼睛:“本座只是來要回屬於自己的東西,謝世元那個老匹夫成天裝聾作啞,躲在太淵連個屁也不敢放,本座不能提他出來問個清楚嗎?魔域已經先禮後兵了,他不給回信,老子還不能來嚇唬嚇唬他了?”
“你出來,別躲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