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奉真神敬輓生5(第1/3 頁)
魂脈被一刀捅穿。
大陣旋即開始崩塌。
“楚北清!楚北清!!!”荒禹咆哮道:“我不會放過你的!我說過我會跟你至死方休!至死方休!你一定會死在我的手上!”
楚北清對她的憤怒熟視無睹:“你要是願意跟那野草一樣春風吹又生,我倒是樂意一股腦的燎原,直到你死透了為止。”
“…手下敗將,手下敗將。”她喃喃自語,盯著楚北清似笑非笑,又是這個眼神,又是這個眼神!
她當即回頭預備反擊,不料身前魔光沖天迅速包裹而來,是調虎離山!千鈞一髮,楚北清立馬反應過來,荒禹這是要跟她同歸於盡了!
歪坐的姿勢不容易起身,她只來得及抬手抵擋,微微仰頭……
“嘭!!!”一聲巨響。
緊接著法力出走,靈脈盡斷。
那是瀕死之際。
血像瓢潑大雨下了一陣,熱乎乎又黏連的觸覺灑在臉上,楚北清一臉錯愕,眼睜睜看著面前突然出現的人替自己生生捱了這一下,繼而雙膝落地,不偏不倚倒在她懷裡。
大陣還在繼續崩塌,重重幻境波動,好比一塊石子驚開了滿湖漣漪,人肉眼可見的東西都成了碎片漂浮在空中。
陣外之人一直守著的陣眼驟然衝出巨大魔光,許安逢一把推開離得最近的陸顏書,二人向後飛身躲避,反手抵擋。
“我去!這是怎麼回事!”許安逢大喊,臉被魔光照的生疼。
“陣主開始毀陣了。”陸顏書冷靜得出結論。
許安逢大驚失色道:“什麼?那怎麼辦!他們還在裡面呢!”
“你在這裡守陣眼,我去穩住石像,絕對不能讓她自爆毀陣!”陸顏書遽然閃身至石像正對面,抬手結印,藍光作作生芒,在身後形成一枚巨大的法印,穿過陸顏書,直直向前而去,石像並不坐以待斃,烏光陣陣,眼中照出灼人的黑色烈焰,一晃眼就圍住了陸顏書,打算將她困住活活燒死。
許安逢見狀要衝上去幫忙,便有幾十甚至上百號平民百姓衝入女兒廟,個個神志不清,面目可怖,伸著血手要去毀了陣眼,他心道不好,只得回身阻止,卻劍不出鞘,只以掌風相對:“這些人,不會就是曾經供奉過女兒神的人吧!”
“極有可能,他們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被迫成了魔徒。”
“誒不是?誒!那不是那誰嘛!”許安逢在混亂中看到熟悉的臉孔,竟是那茶攤攤主,眼白翻起,口涎亂飛,正耀武揚威的跟著一眾人攻擊陣眼,再往後看,失蹤多時的古淵居然也患了失心瘋跟著一起叫囂,千年的大鯢精打人可不留情面,知命不得不出鞘自保,以免陣眼被毀了人也沒了。
法印暫且無法打入石像,她騰出雙手,以水系術法相抗,水入火,騰出水汽,愈發燙手,她卻始終面無表情,即便被燙破了皮肉,燙出了傷口,水幻化成冰,在身旁飛出一圈寒冰,烈焰焚燒,寒冰化水,彼此對峙,互相死死牽制,誰也很難落著好處。
荒禹的身軀像是連狂風都能吹散了形,她斜靠著幻境中不歸山的崖壁,趔趔趄趄站起身,痙攣的手指向前方,聲音尖銳刺耳:“好,好啊!好啊!”她拍手大笑:“你還當真是…好得很,好得很吶!好得很吶哈哈哈哈哈哈…”
楚北清觸目崩心,恍若無知無覺,懷裡的人沒有死,只剩下半口氣吊著命,但也,只剩下半口氣了。
她試探伸出一隻手,哆哆嗦嗦碰到了他的臉頰,聲音是她自己都沒能想到的嘶啞:“為什麼…”
宣命微翕唇瓣,命若懸絲,僅有的一隻手也如抽筋剝皮一般,再也使不上半分力氣,他眼眶滾出熱淚,卻是滿臉愧疚,合了閤眼,顫聲用只有她能聽見的聲音道:“殿君…”
原是認出她了。
楚北清整個身體都在顫抖,腿軟到幾乎抱不住他了,宣命的頭無力歪靠在她肩頭,撥出的氣息成了徹骨的寒。荒禹不肯死心,還要趁機負隅頑抗,從天而降一柄長劍直穿天靈蓋,此刻,便是連僅存的不歸山的幻境也要崩裂了。
謝聽塵一身血衣,唇色慘白,背對楚北清完完全全立在荒禹面前,眼睜睜看著她爆體消散才稍微鬆了口氣。聳耳的慘叫經久不息,直衝雲霄,眨眼破開一條生路,萬丈日光衝入殘陣,沖刷掉頹靡世間中的罪惡,千萬女兒魂如游魚過境,齊刷刷朝頭頂上方的天空飛去,謝聽塵一劍飛出,精準刺中陣眼,陣破,境滅,他們轉眼出現在女兒廟當中。
黑色烈焰的勢力沒了方才那般兇猛,陸顏書當機立斷重召法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