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塵緣篇第四(第1/2 頁)
一紙密信千里加急,輾轉多家驛站,終於傳到了蕭譯的手中。
信使來報,稱北疆國君已暴病身亡,政務軍事暫由王后代理。
次日上朝。
“眾卿如何以為啊。”
陛下輕叩龍椅,面上是不形於色的沉著,諸臣商議片刻,皆無定論,太師傅成淵出聲上告:“此是良機,該趁其內亂,一舉收服。”
“不可!”尚書宋旻出列道:“伽難公主尚為楚王妃,如何能攻?”
“不過質子,有何不可。”傅成淵漫不經心道。
“豈知楚王殿下可會同意?”宋旻反問。
他人不敢做聲,太師接著道:“十三殿下,是個明事理的。”
“太師!”
宋旻面帶不悅,傅成淵卻滿不在乎,他隨隨便便行了個拱手禮,又道:“此事,陛下自會定奪。”
蕭譯默不作聲,不置可否。
太師傅成淵,乃開國重臣,深受先帝寵信,為此江山社稷立過汗馬功勞,更是做過蕭譯的親師,於齊淮,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他表決的意思,往往都會是聖上最終的意思,諸臣惶恐,不敢有異。
獨獨宋旻是個不聽勸的,幾次三番與他當堂對峙。
蕭譯也對此頭疼不已。
北疆王薨逝的訊息很快傳遍,蕭墨有意瞞著那清,卻也沒能如願,不過讓他意外的是,那清聽聞自己父王逝去一事,並無過度悲傷,只是獨自在房內坐了一整天,誰叫也不答應,第二日就好的跟沒事人一樣出去隨便轉悠了。
看來,對於父親,她並沒有什麼感情。
“小那清,你真的沒事啊?我可是特意跑來安慰你的。”宋雲一臉擔憂,卻看了半天也沒在那清臉上找著半點難過的樣子,急的她以為這孩子是什麼苦都要往肚子裡咽,非得讓她衝自己說出來不可。
那清為了證明自己真的沒事,微笑的臉都快抽抽了也沒得到完全信任:“阿雲,我真的沒事。”
“他不是你父王嗎?”
“是啊。”
“爹爹不是最疼女兒了嗎?我都不敢想,要是有一天我阿爹離開我了,我得哭多少日子才能緩過來。”
那清抿唇垂眸,略帶苦笑:“我父王有很多孩子的,要是每一個都疼愛的話,他得把心分成多少份啊,哪輪得到我呢。”
宋雲不明白了:“你可是嫡公主啊,身份那麼尊貴。”
“嫡出…又怎麼了。”她眼中陰翳頓現。
—“父王!阿姐她不讓我騎她的棗紅馬!”
—“那清,你是姐姐,怎麼能不疼愛弟弟呢?”
—“他也沒讓我玩過他的弓啊!”
—“那寶弓是父王親自為我打造的,你玩壞了怎麼賠我!”
—“父王疼你,自然有成百上千個好弓給你,你憑什麼搶我的東西!”
—“蠻不講理,那清,你現在是越大越不懂事了!父王養你這麼大,不是讓你隨便耍性子的!去,回你自己寢宮去,沒我的允許不準出來!”
……
—“齊淮要你做質子,你收拾收拾,準備隨時啟程吧。”
那清抬眼笑道:“嫡出又換不來半點疼愛。”
宋雲很努力的遐想了一下不被父親疼愛的感受,努力了好一會兒也沒想出來,天底下哪裡會有不愛女兒的爹爹呢?她甩了甩腦袋,要把腦子裡亂哄哄的想法甩掉,拉起那清的手道:“沒關係,我愛你就好了!走啊,出去玩啊!”
那清情緒低落道:“去哪兒啊。”
宋雲笑道:“你知道最近醉玉樓新來了個清倌人嗎?”
那清疑惑道:“什麼是清倌人?”
“就是…只賣藝,不陪酒。”
“啊?”
“那姑娘不僅表明要做清倌人,還一來就當了那醉玉樓的頭牌呢!”
“醉玉樓的頭牌不一直都是那個木霜霜嗎?她那麼漂亮都能被頂下去啊?”
“那就證明,那個清倌人,不僅更有本事,而且長的更漂亮!”
———
樓內亂成一片。
大腹便便的公子哥出高價點頭牌姑娘彈琴助興,卻不滿足只是隔簾相對,他站起身,藉著酒勁三下五除二扯掉了礙眼的紗幔,舉止粗魯,不由分說一把摟住了曼妙的腰身。
琴絃猝然崩斷,一沒留意就崩上了公子哥的臉,登時紅了一大片,還隱隱帶著血跡,在場眾人一驚,皆向此地看來,見那公子哥勃然大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