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不歸洞萬般折(第2/4 頁)
荒禹不耐煩的瞥了一眼,剛想隨手捏死,謝世元卻站出來道:“尊主手下留情!他是我徒兒!”
“不就是個徒弟嗎,屆時此間事罷,你想要多少徒弟都能有。”
“他不一樣!他,他是屬下從小看著長大的孩子,感情不同,殺不得。”
荒禹收回要施法的手,上下打量了一通莊子明,見他資質平庸,法力更是一般,沒什麼威脅,便默許了謝世元想護下他的念頭,雙眸一閉,靠在君位上閉目養神。
莊子明認出那是魔神,幾乎嚇到失語,他哆哆嗦嗦看著謝世元對荒禹畢恭畢敬點頭哈腰的模樣,昔日那一呼百應無上尊貴的上君形象在他眼前徹底崩塌,他難以置信的看著謝世元,沒有說一個字,卻也勝過千夫所指。
謝世元佯作不知,避開他指責的目光,怕他會做出什麼節外生枝的事情,就一條鎖鏈將他結結實實綁在柱子上,眼神警告不準輕舉妄動,莊子明從頭到尾沒能說得出一句完整的話來,對於師父委身魔神之下這個事實,已將他的信念崩塌殆盡,無話可說了。
不歸洞外,憑央思緒萬千的看著洞內的幽深黑暗,半晌,側目問看守的魔兵道:“她死了嗎?”
魔兵回答:“鴻難魔君,她還沒死。”
“這裡面血腥氣這麼重,流了這麼多血,還能活著嗎?”
“魔尊說,她是擁有不死之身的挽生殿君,若非她心甘情願,誰也殺不死她。”
那個女孩,竟然是挽生殿君嗎?
憑央的臉上閃過一絲錯愕,再度回頭,借外頭透進去的光線,看著那個倒在血泊中的身影,她一動不動,任由那些噁心的毒蟲長蛇爭搶她的骨血,痛入骨髓的毒渾身遍走,身軀忽冷忽熱,或疼或癢,還偏生硬著骨頭,一聲不吭。
“魔尊,為何想她死?”
“這您就要親自去問問魔尊了。”
憑央沉默一時,轉身離開了不歸洞。
很長一段時間,楚北清都被關在這裡,看守的魔兵每隔兩天會給她送一碗清水,再順便看看她是生是死,鬼面很長時間沒來看過她,他將自己關進赤浮宮,不許任何人打擾,也不知道在忙些什麼大事,人們只能從宮外看見裡面術法波動的強光,或者偶爾幾聲慘叫,其餘的,一概不知。
不歸洞內有方鐵窗,每日太陽昇起時,都會從那裡經過,和煦的日光透過鐵窗照進洞裡,打在楚北清的身上,是她很長一段時日裡能見到的唯一亮光,鬼面在這件事上倒是言而有信,說要幫她換個能曬到太陽的地方,還真的做到了,不過這點微弱的光,於囚困於黑暗之中難以抽離的楚北清而言,不是救贖,而是絕望的威脅。
她清楚鬼面這麼做的意圖,他無非是想讓自己失去求生的念頭,一心尋死,方能破解不死之身,可她不會如他所願,因為她的宿命,絕不是死在這樣一方暗無天日的陰溝裡。
鬼面對於她這份徒勞的倔強,怒不可遏,妄圖從她的塵緣入手,斬斷所有能勾起她想活著的緣分,當著她的面殺死她所有塵緣,這樣,她還能無所動搖嗎?
他擺了大陣,將楚北清扔進陣眼足足十日十夜,想找出她的塵緣如今到底身在何處,想將她有關塵緣的所有記憶全部生生剝離,十日後他去驗收結果,卻發現陣中並無抽離出來的任何塵緣,這不可能,他從未失過手,不可能抽不出她的塵緣,於是鬼面刺穿她的心口,放心頭血於陣眼,昔日重重幻影旋即暴露無遺,那些一幕幕閃回的留影分明虛虛實實,脆弱的不堪一擊,卻又固若金湯,與她牢牢捆在一起。
碎緣陣不可能抽不出塵緣,唯一的解釋,就是楚北清洗過塵,十分高瞻遠矚的切斷了他今日的念頭,但若洗塵成功,又怎麼可能有如今這些留影出現在眼前?
若是隻有一個可能。
那便是…
鬼面一把揪起楚北清的衣領,不可置信的獰笑道:“有人為你牽住你洗掉的塵緣?”他發現了一個了不得的事情,這讓他欣喜若狂又暴跳如雷,恨不得立即動手掐死楚北清:“你也配有人這樣相待?”
楚北清恍惚之間,垂目看向自己的手腕,那因為洗塵被斷開的生死線,明明仍是那般模樣,怎麼可能還有塵緣加身。
她費勁的咳了兩聲,忍了忍喉中泛起的血氣,透過鬼面嚴絲合縫的面具,不無嘲笑道:“你殺不死我,又想用這麼低階的騙術誆我嗎。”
鬼面不信她不知道,又鬆手將她重重摔在地上,陰鬱的目光從面具後不加遮掩的投向她,簡直恨不得將她碎屍萬段。
楚北清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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