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大夢起前塵現5(第2/3 頁)
誰把你辛辛苦苦撫養長大,教你法術,教你練劍,讓你年少成名威震天下的!我投注所有的心血在你身上,不是讓你結識那些不三不四的人的!你說你不會干涉朋友的離去,那你敢說任何人的離開都不會影響到你分毫嗎?你還想要慕予白那樣的慘案再發生一次才肯罷休嗎?”
謝聽塵心口抽痛一瞬,抬眼看向那個戳著他痛處肆無忌憚的人,眼神中滿含著複雜的情緒,謝世元知道自己話說重了,臉色有些尷尬,語氣也緩和了幾分:“叔父的意思是,既然知道自己的弱點是什麼,就不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想把它填滿,免得徒增悲傷。”
謝聽塵喉嚨滾了又滾,手心攥了又攥,到底還是沒有出聲。
謝世元長嘆一聲道:“從今日起,你禁足後山,任何人不得進出,飲食也斷了,剛好精進一下你的辟穀關,禁足的這些日子裡,你好好想想叔父的話,到底是不是在為你著想吧。”
謝聽塵起身,禮數週全的躬身,而後一言不發轉身離去,謝世元滿臉的欲言又止,最後也只得作罷。
“小狐狸,你想什麼呢那麼投入?”令逍遙突然出現一把搶走了她手裡的果子,還順便預知一樣偏開頭要躲掉可能扇來的巴掌,結果出乎意料的是,楚北清壓根沒打算搭理她,手裡的果子被搶了,就曲起膝蓋,手肘撐在上面託著臉繼續冥思苦想。
見她不理自己,令逍遙有些失落的將果子塞回她手裡道:“我以為你只是吃多了發發呆,沒想到你還真有心事啊。”
“令逍遙,你覺得上君,是個怎麼樣的人啊。”
“上君?你怎麼突然想起來問這個啊?”
“你別管,你回答我就好了。”
令逍遙撓著頭想了想道:“外表看上去很兇,老是一臉的不高興,說話的時候文縐縐的,又不像脾氣很大的樣子…總之特別矛盾一個人,怎麼了?”
楚北清道:“不知道,但他莫名給我一種,奇奇怪怪的感覺…你覺得,他疼謝師兄嗎?”
“當然疼啦!親叔侄那還能不疼嗎?謝師兄可是被上君親自帶大的,雖然沒收為徒弟吧,但也是當親徒弟教的,什麼絕活都傳給他了。”
“他的父母呢?我怎麼從來沒聽他提起過?”
“你說先上君夫婦啊,那誰能知道,突然有一天就不見了,人間蒸發一樣,我打小進的太淵,聽過很多說法,最多的一種就是他們已經…但謝師兄不信啊,到了能下山的年紀以後,沒有一天不在找雙親下落的,年紀小的時候還有人讓他放棄吧,別等了,他爹孃是等不回來的,可他性子執拗,這都多少年了,我要是他,等不回來的人,我就不等了。”
她聞言,心中百感交集,又忽然想起無允解陣那日,謝聽塵恍若隨口一言的話。
—“誰小時候沒被家裡人督促過呢,你沒有嗎?”
—“可能我沒那個福氣。”
當時的無心之談,卻沒想到能正好戳到他的痛處,楚北清如此回想,心裡愈發難過:“原來是這樣…”
令逍遙摸不著頭腦:“原來…怎麼樣?”
原來我也在無意間平添過他的苦難。
她抬頭一眼望去,碧海湖無邊無際,與青天相連,萬靈生生不息,永遠不會有枯竭的一日,若是他的心海也能如此該多好。
與此同時,因為帛藍印發作而正在承受劇烈痛苦的謝聽塵滿面慘白,唇角是吐了又吐的鮮血,心頭是轉了再轉的符文,那點藍光微不足道,只消或明或暗的顯現幾下,便能給謝聽塵帶來無以復加的苦痛,他大汗淋漓,白衣被鮮血浸染的殷紅,卻依然咬緊牙關不肯慘叫一聲,掌心早已因為手指攥的過緊而血跡斑斑,眼眸也因為極度的忍耐和極度的疼痛而赤紅不已,那帛藍印像是一把在他心頭攪動的利刃,血肉模糊也不肯停下讓他喘口氣。
疼到意識模糊時,謝聽塵卸下手腕上的帝靈,在掌心端詳時,目光不由自主變得柔和了幾分,但也只是一個瞬間,他便再次疼到倒地不起,帝靈卻是如此被攥入手中,揣到懷裡,彷彿那是救命的靈藥,只要緊緊抓住就不會再痛下去了。
快要昏過去時,謝聽塵微弱呼吸漸漸低下去,喃喃細語的唸了什麼,繼而徹底失去知覺。
從碧海湖前起身準備回去的楚北清撣了撣衣服上的灰,頓感心神不寧,心慌的險些站不住腳,令逍遙眼疾手快一把托住她的手肘,嚇了好大一跳道:“誒誒誒小狐狸,你怎麼了站也站不住了?”
楚北清緊緊捂著心口,霎時滿頭冷汗,她唇色蒼白,心臟狂跳,像個大病初癒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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