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我暴露了?(第1/1 頁)
p>她想到了夷陵老叟後來的命運,《馭劍飛仙》是沒有寫完,很遺憾,但他鴉/片癮戒了啊,活了足有八十五歲,歷代武俠十二宗師,壽命可以排到前三了,於是便說了,“天命難違,有些事,還是莫要強求的好。”
話出口了,她才覺得,好老氣啊。
這像是她一個十五歲高中女生,該有的心態麼?
又老氣,又文氣。
八成是受了常福為那個古怪筆名的影響,“身在滬上,心老夷陵”。
身和心,是可以不同步的。
“你說的沒錯,是我太強求了。”
年年聽進去了,若有所思,“這一趟回來,把我認識的所有朋友,都勸了一遍。有的人肯聽我的,有的人固執不肯聽,像鄉下的蓄伯,我叫他不要當大地主,家裡的田地,除了幾個兒女自耕的份額,該賣的都賣了,換成金子保值,他聽我信我,在我臨走前,就賣得差不多了;我想叫常老先生,領錢老闆的情,換個地方,去香港寫書,但常老先生一次兩次都說會考慮,顯然不太想去。算了,我也不勸了,你說的對,各由天命罷……”
蘇椰聽到她勸人賣地,不要當地主,立刻就被鎮住了。
她想,年年不是一般人啊!覺悟高,看得遠。
後半段就沒太聽進去。
“我覺的,你是個怪人。”
年年的話題繞啊繞,又繞回了她身上。
“啊?穿著中山裝喝咖啡,是不太和諧。”
蘇椰故意打岔。
“不是外在。”年年搖了搖頭,又道,“咱們聊了這麼久,你都不問問我叫什麼,是什麼人?突然就跟你套近乎,還拉著你過來喝咖啡,聊天。你是不是也覺的我眼熟啊?”
蘇椰無法,只好問,“哦,你叫什麼?”
“張年年,叫我年年就好了。”
張?
居然也姓張?
蘇椰一下子想起了“飛奔的五花肉”消失的那一位店長,激動地倒吸了一口氣。
同名、同性,甚至同姓。
會不會也太巧了點啊?
“你……”
蘇椰有一串問號,不知該從何問起。
她相信對面的張年年,有更多串兒問號,卻還是保持住了基本的禮貌,只旁敲側擊地探試一下,又一下,給自己留下了偌大的容錯空間。
她想,她也迂迴點吧。
先從前面的話題裡挑一個,聊下去,再不經意地去扒拉一下張年年的族譜什麼的。
於是,問了,“你自己怎麼選呢,留在大陸,去香港?還是別的什麼地方?你的父母、老公和子女,他們怎麼想呢?”
“你想的可真多,我家人都不在這裡。”
張年年像被逗樂了一樣,從包包裡取出那一份新到的電報,說著,“我在這裡也沒有愛人,只有朋友。有兩個香港的朋友,盼著我去那邊發展,這麼多年了,每年來一封電報,我卻總遇上其他的事耽擱,答應了又去不成。”
蘇椰看到了寄件人:唐家明?
怎麼又這麼巧!
不久前,有個叫唐家明的知名導演病逝,享年127歲。
當天,各路演藝圈臺前幕後的工作人員,紛紛發文悼念,佔滿了熱搜榜。
她的前桌葉卉慧也為此嚎啕大哭。
她問的小心翼翼,“你朋友,是做什麼工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