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8章(第2/3 頁)
衝擊波還是掀飛了她,讓她飛到了半空中,又不可避免地砸向某個方向的地面。
爆炸時的衝擊波還刺穿了姜玉弩的耳膜,瞬間尖銳一疼之後,她的神經感官暫時麻木,所以她現在聽什麼都像是隔著一層,耳膜暫時受損,聽東西變得不清晰了。
幸好孤島上除了荒山那一塊,其他的地方全是沙地,再往外就是人造的海。
姜玉弩的身子掉在沙地上,又在仍然持續的能量餘震中隨震波滾了滾。
耳膜暫時受損,眼睛視網膜卻像適應了那種高能量光線,姜玉弩感覺自己五臟六腑都震動了個遍,她眼睛前面遮蔽半晌的白光卻散開了,讓她掙扎著,在這世界毀滅般的異變裡,扭頭往荒山——也是原本的基地方向看了一眼。
沒有荒山。
也沒有基地了。
荒山原本那麼醒目又孤獨的矗立在孤島中央,它是這座島上的唯一一座山,庇佑著山腳下人類在這兒開掘出的唯一一個地下基地。
現在,原本該有山體存在的地方像被什麼削平了,荒山變成了四散的落石。
而原本是基地出入口的位置完全坍塌下去,與沙地地面成了一個平面。
整座山,山下的基地,還有基地裡姜玉弩沒能好好打理完整的墳墓,陪伴她度過了22支營養液時效的22個白髮孩子……他們全部齊齊被炸平在一處。
如果說還有墳墓,那麼整座破碎的孤島就是島上所有物件——無論活物與死物——的墳墓。
姜玉弩撐著胳膊,她試著從沙地上爬起來,身上多處皮肉卻都在叫囂著疼痛,她這時才想起要低頭看自己一眼。
首先,她尚未變成一個全身焦黑的小碳人,這一點彷彿值得慶賀。
其次,姜玉弩明白了自己身上疼痛的來源——她的胳膊與腿上都扎入了不少碎石片。
山體被炸開的時候,爆裂的岩石炸出了一把不規則細小石片,有的邊緣鋒利,隨狂風變作一把天女散花的暗器,深深扎進了姜玉弩細瘦身體上並不豐盈的皮肉間。
姜玉弩只看它們一眼,不急著拔出它們,因為一來拔掉反而可能會裸露出大面積的創面,她眼下實在沒有給自己包紮的條件,留著石片紮在傷口裡反而起到了另類的止血,其次,她感覺到了疼,疼卻不能干擾她的行動太久。
她疼也從地上爬了起來。
天邊隱約還有不祥的光芒閃爍,這股未知的力量似乎想要摧毀整座孤島。
姜玉弩好像一粒蝦米,能輕易被這股能量掀起的浪潮所吞沒,她又好像是這孤島沙灘上的一粒沙,隨隨便便狂風就能席捲她,把她吹向她無法抗拒的任一方向。
真討厭。
人在絕境裡,有的人會惶恐,有的人會絕望,還有的人會變得安靜。
姜玉弩卻在憤怒。
憑什麼。
憑什麼她就必須如此孱弱,如此身不由己,被困或者被打破,全部都是在外力的介入之下,她自己竟無從插手自己的命運?
姜玉弩的身體搖晃著,她在自己聽不清晰的大地震顫聲裡倔強地站著,她的視網膜已無懼灼光,讓她能抬頭看著又一顆“流星”穿過屏障。
“流星”以一種炫目又將毀滅一切的氣勢朝孤島沙地墜過來。
姜玉弩衝著“流星”比出一箇中指。
接著,她轉過身,把自己扎著碎石片,不算強壯也不高大,還裹滿沙塵的身軀投入到了“海水”間。
託剛才那一陣狂風席捲的福,姜玉弩落地的位置離海岸線很近。
姜玉弩一頭扎進了水裡,向著水域深處游去。
“流星”墜落地面時輻射出的強能量會再度席捲孤島,深水區域是僅剩的能削弱能量的地方,但姜玉弩如果一直在水中游,她遲早也會力竭,會淹死在這片只有味道鹹的“海水”之中。
但姜玉弩覺得沒關係。
“我會死在跟命運抗爭到最後一刻的路上。”姜玉弩輕聲自言自語,她的聲音只有隨劃開水面的動作拍在耳邊的海浪聽。
也許這看起來會很像垂死掙扎,也許她的憤怒看起來那麼像無能狂怒。
可是,管他呢。
人也是可以憤怒著,抗爭著去死的。
姜玉弩選擇“到最後一刻也沒放棄”這種死法,她把自己的選擇仔細想了想,邊用漸漸發沉的雙臂努力劃開身前水面,邊心情竟還又變得輕鬆起來。
她覺得自己是個戰士。
不知道一頭扎進“海水”裡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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