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你跪下來(第1/2 頁)
姑館對他也不怎麼樣嘛。
哼,還花魁呢。
什麼美人計,笑裡藏刀。他這是以退為進,人閒多病。
得虧自己心善,還給他找點事做。
知道他沒事,謝令儀便安下心來,很快就將此事拋在腦後。
一晃又是好幾日過去,府裡風平浪靜,浮光院也沒再出什麼么蛾子。
——
貞元朝堂官下朝時間一般是巳時三刻,這日到了未時,謝承還未回府。馮氏心中惦念,早早便在大門前候著,一直等到申時,才見丈夫的車架風塵僕僕地駛入府中。
他一進門,就著人去叫謝令儀來堂屋。馮氏見他神情嚴肅,怕出什麼事,想跟上去詢個究竟,也被他三言兩語擋了回去。
半盞茶功夫,謝令儀慢悠悠進了堂屋,見到父親,彎腰欲拜。謝承揮手免了她的虛禮,走到她面前,急道。
“容君,你上次是如何得知,宮裡打算為太子設立祈福道場,驅病辟邪的事?”
謝令儀不想說,說出來也怕嚇著父親,便有意糊弄過去。
“如何得知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如何應對。父親可攬下這個差事了?”
“沒有。”謝承沉默片刻,隨即搖了搖頭,回到太師椅前坐下。
“晌午,聖上把為父叫到崇政殿,說了此事。為父記著你說的話,並沒有輕易應許。”
他看了謝令儀一眼,接著道。
“只是,為父身為禮部尚書,在其位謀其事。而且此事,也關乎到了太子個人的安危。為父還是太子的老師,拒絕他,心中難安吶。”
如此,便是逼她給出一個正當的理由來了。
但是,這個理由,謝令儀無論如何是給不了了。他要真要,還不如求老祖宗給他託夢來的實在。
是以,她正色道。
“父親,女兒當初只是說了三月後,會有祈福道場這回事。並且這件事,一定會發生,至於它發生時所造成的一切前因後果,女兒卻是不管的。”
言外之意,這燙手山芋,她謝令儀不接。
“這……”謝承面帶不鬱看了她一眼。
謝令儀就低頭,假裝沒看到。
父女倆僵持不下,窗外鳥叫了一輪又一輪。謝承見她軟硬不吃,語氣稍緩,又徐徐道:“容君,其實這次為了太子的病,不光有祈福道場,還要唱白日船戲。”
“就算為父再推辭,也要象徵性的領點差事。否則,就算聖上、太子大度不計較,那群言官的筆桿子也不會放過為父。”
“再者,宮裡只是打算,聖上也只是跟為父提了一嘴,至於祈福道場它能不能辦,會不會辦,還是個未知數。”
“那父親既然都這麼說了,想必心裡已有主意了?”
“不錯。”謝承點頭。
“祈福道場具體章程,為父不熟。但為父卻知,但凡祈福,都需喜神像。而繪製喜神像的人,得是名家大師,德高望重之人。還有船戲,也需要會跳‘祭火舞’的憐人。”
“若果真如你所說,祈福一事確定了下來。這兩樁事,你可能替為父辦到?只要你辦成了,以後你的婚事,為父可酌情考慮。”
繞了一大圈,還只是酌情考慮。謝令儀心中嗤笑,面上卻不顯。
“可以。”謝令儀朝他點頭,“但是,若祈福確定,且女兒兩樁事都辦到了,那麼成婚的物件,得由女兒自己來挑。”
“不行。”謝承眉頭一擰,幾乎沒有猶豫,就斷然拒絕。
謝令儀抬起頭,目光直直地鎖定父親,原本柔順的神態收斂了許多,眉目間染上几几縷鋒芒。
半晌,謝承敗下陣來。
而謝令儀也帶著新拿到的籌碼,步伐從容地走出堂屋。
她站到廊簷下,抬眼望了一眼灰濛濛的天,嘆了口氣。喜神像倒是不難,自己就能畫。
倒是那個‘祭火舞’有些難辦。其舞步繁複,若非技藝純熟之人,斷不能演其精髓。且此舞承載祈願,稍有不慎,便貽笑大方。
現下宮中擅此舞者寥寥無幾,否則父親也不會特意挑這件事來為難她。
正當思緒纏繞間,她腦中突然出現了一個模糊的身影。
赤紅,銀鏈,腰……
思及此,她臉色一滯,有些糾結。
罷了,死馬當做活馬醫吧!橫豎他是奴才,哪有奴才敢不聽主子話的?
謝令儀是個雷厲風行的性子,既然已拿定了主意,當即就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