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第十六章(第1/1 頁)
了口氣,赧然道:“我、紗兒也不知道是怎麼了,看著瞻郎就忍不住出神……”她這回記住了,沒有再用謙稱。
“是嗎?”盛瞻和道,“可是因為看我習字看得太久,紗兒覺得無聊了?”
她搖搖頭:“瞻郎筆墨酣暢,叫人賞心悅目,紗兒不無聊。”
她說的是真心話,雖然大部分時間都是他寫他的字,她看她的醫書,但那是因為比起書法她更喜歡醫術,倘若一定要她陪著看他寫字,她也是十分樂意的。
素來字如其人,盛瞻和的字寫得好看,人也長得好看,好看的人寫好看的字,更是好上加好、妙上加妙,她看上一整天也不會看厭。
當然,她不會把這話說出來,她身旁的這位太子殿下端莊是端莊,沉穩也沉穩,可若要論起私底下的閨房情趣,也是分毫不缺的。
她已經在晚上把整個人賠給了他,白天還是留給自己一點喘息的餘地好。
兩人說話間,盛瞻和已是又寫了幾個字,落下最後一筆,整幅字帖筆鋒連貫,一氣呵成,完全看不出中途有所停頓,可見功力之深。
覓瑜在旁看得暗歎,這一手功夫沒有十年練不來,他是為了討聖上歡心才做到這一地步,還是天賦如此?畢竟當今太子少而靈鑑是眾人皆知的。
看著他收筆晾字,她忍不住詢問:“瞻郎可有自己喜歡的字帖?”
盛瞻和動作一頓,想了想,道:“我說過了,我沒什麼喜歡不喜歡的,若真要分出個高低,自是張柳在前,周王在後。”張柳周王分別指代書法四大家。
“紗兒呢?”他看向她,“紗兒喜歡什麼字?”
覓瑜一怔,一時有些尷尬。
因為她不醉心書法,沒有專門練過字,學好一手簪花小楷便罷。
這本來沒什麼,偏偏她在剛才問了那樣一個問題,好像她於書法一道很是精通一樣,當下頗感羞窘。
她細聲道:“我……我也和瞻郎一樣,沒什麼喜歡不喜歡的……”
盛瞻和笑容不變,仿似沒察覺出她的心虛:“那紗兒喜歡什麼流派的醫書?”
這問題可算問對人了,當今杏林流派繁雜,泱泱醫書浩瀚如海,除了得眾識讚譽的幾本總綱,其餘經書典籍褒貶不一,令初入門者滿頭霧水,不知從何學起,如果不是有孃親帶領,覓瑜恐怕也難以踏入醫道大門。
“紗兒比較喜歡以吳氏、鄒者為代表的實用雜論,陸道人的辨證經方也不錯,還有……”她一派一派地數,說到興奮處,不自覺地掰起了手指,嬌顏帶笑,眸裡盈然有光。
盛瞻和含笑看著她,時不時應和兩聲,不是敷衍的應和,而是內行人一聽就知道有水準、看過幾本經典的應和,讓覓瑜越發心喜,覺得遇上了知音,久病成醫的道理果然不錯。
漸漸的,他伸手撫上她的臉頰,朝她湊近。她微紅了臉,止住話音。他在她的唇上印下一吻。她的臉更紅了,隱隱約約猜出他接下來想要做什麼。
她不喜歡這樣,就算周圍沒有別人,可這是在書房裡,還是白天,光天化日的,他就這麼……她不習慣。但她又不能推拒,無論是夫妻還是君臣,她都不能拒絕他,只好半推半就著接受。
過程中,她的身體發燙得厲害,帶著些微的顫抖。初時她尚能咬唇忍著,後來實在忍不住了,抽噎著喚他“瞻郎”。事畢後,她緩了好一會兒,才淡去眸中的淚光。
還沒有完,她發現他在半個時辰前臨好的字帖泅溼了,暈染開團團墨跡,桌案上還殘留著大片水漬,霎時面色羞紅與蒼白交織,不知該感到羞赧還是惶恐。
盛瞻和倒是很鎮定,把殘破的字帖拂開,騰出新的地方:“無妨,之後再臨便是。”
覓瑜瞧著他的舉動,臉頰紅暈更甚,差點沒聽清他說了什麼話。
這是……還要……再來的意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