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是要她喂(第1/1 頁)
一碗湯藥進來,看到姑娘站那挺為難的樣子,心想不會是柳公子疼出幻覺對她說了什麼難聽話吧。
病人都是失控的劊子手。
澤蘭順手放下藥,不僅不管柳風,還替她姑娘抱不平:“姑娘是擔心柳公子的傷吧?這麼急匆匆趕來可用飯了?屋裡可站不得人,弄您一身藥味兒血腥味兒的不說,過了病氣就不好了……”
池夏插不進一句嘴,就被澤蘭拉出門外。
“他這是疼昏過去了?”池夏問。
昏?而不是罵人了?澤蘭小臉一紅:“他說不怕疼的,我才敢出來端藥,左不過一盞茶的時間,不應該吧……”
話沒說完就扔下池夏跑進去,口中大喊“柳工資。”
池夏也跟進去。
“二姑娘……您罰我吧……嗚嗚嗚。”澤蘭怎麼也弄不醒柳風,以為自己學藝不精,讓柳風暈了針,忙向池夏認錯。
池夏擔憂地坐在床邊,搭在他沒有折斷的胳膊上,脈搏洪大無力,除了疲累並無新傷。
“睡了而已,給他灌藥。”
裝什麼裝啊!池夏心想,看他恢復有效,必是惜命,就不信他不起來喝藥。
池夏手法嫻熟,行雲流水般拔掉所有銀針,而後使勁一推,將柳風翻了身,再蓋上被子,春光無一洩出。
可是澤蘭擦擦臉上虛汗,輪到他喂藥,便是萬分艱難,明明都撬開嘴了,藥湯還是順著嘴邊流了出來。
“姑娘,這……”澤蘭想起他對瀕死的病人也用過狠辦法。
池夏也想到狠辦法,“藥給我,你去讓人來換套床單。”
於是一手捏上柳風的鼻子,力氣之大,鼻頭處毫無血色,比他的臉色還白。
也太不溫柔了吧!柳風被這一對主僕弄得沒脾氣,本想閉氣一炷香嚇嚇她,但現下胸腔有內傷:“咳咳……”輕易破功了。
池夏得逞,“醒了就快喝藥。”
……
池夏沒鬆開捏鼻子的手,看他不睜眼還在裝,又一手捂住他嘴巴。
霎時,柳風瞪開眼睛,下意識狠狠抓住池夏的手腕。
力度不大,但制服池夏,夠了。
池夏甩了甩,沒甩掉,“你鬆開!”
柳風譏諷地看著她:“都說醫者仁心,池娘子竟要取我性命?”
這半日過去,柳風已經搞清楚池夏身份,除了閨名。
池夏掙脫不開,便由他鉗著,挑釁道:“那你死了嗎?”
這毒嘴又來了,柳風一字一頓地道:“有沒有人教過你避讖。”
“又不是說我。”池夏不在乎,說話能把人說死,還什麼打仗,就算把柳風說出問題,她再醫救就是。
柳風確實嘴上功夫確實不如池夏,重嘆一聲,重新閉眼生悶氣。
直到藥碗變溫,池夏看柳風慘白的臉色,和起了幹皮的嘴,終是不忍心:“好嘛,下次我不這樣說你,先起來喝藥。”
柳風一動未動,“嗯”了一聲。
池夏一喜:“那還不起來?”
“身子疼,起不來。”剛才施針的痛感並未完全散去。
“……”池夏打算想想辦法,卻看到柳風微微張開的嘴巴。
像極了池慕小時候賴皮不吃飯,非得她喂的樣子。
難道柳風也是要她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