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直面心結(第1/1 頁)
的黃岑,雖可清熱燥溼,但傷脾胃,而方子開的猛烈了些,所以效果明顯,但毒性也明顯了。那張美人,怕連吃了這幾日方子,脾胃受損,所以才又把你爺爺與祖父都叫入了宮內。”
“所以爺爺改了方子?”李林竹問道。
“他要有那本事,我還擔心個啥?”老太太說道,“我私下重新配置了方子,直接熬成了熟藥,託每日都會進宮的慧音師父帶進了宮裡,囑託他交予你爺爺。我說了,你爺爺就是個戲子,我本意是讓他拿新的方子去謝罪,他倒好,給我演了一齣戲,說什麼這是上天託夢於他的方子,需要特殊的熬製手段,不可外傳。你祖爺爺也不知為何,任由他胡鬧,也多虧仁宗仁慈,沒有細問,只叫我們以後每月送熟藥進宮給張美人,還維持了你爺爺的翰林醫官,這才做罷。你大爺爺是知道這事兒的,所以並不敢對外聲張。倒是你的那個大伯,從小心術不正,也不知從哪兒得知了這方子的來歷,還曾在外面按照這方子打著李家的名號賣仿藥。當初李家因為這仿藥的事兒,差點關門。前些年,聖上藥改,李家又差點因此取消熟藥的販賣資格,要不是你娘去外面疏通關係,李家這疏風散,早就賣不得了。所以你說,他李鎮華哪兒來的臉要平分這家產?”
李林竹萬萬沒想到,這背後還有這麼一出,只聽老太太繼續說道,“這錯誤的方子,宮裡的存檔我已託人處理了,但以防萬一,李家都是口口相傳所有藥方,一來,我是不想大房那屋的人白撿了我的心血,二來,也怕有心人聽了去,翻出這陳年舊事,定我李家一個欺君之罪。只是萬萬沒想到,你大爺爺竟還留著這些書信。所以燒不燒,你看著辦吧。”
李林竹思索了片刻,便去把火盆拿了過來。
看著陳年的信紙逐漸換成了灰,似乎是真的徹底與大爺爺告了別。
老太太嘆了口氣,“你倒是,從不懷疑是不是你大爺爺用假方子,構陷的你爺爺。”
李林竹一驚,就大爺爺跟爺爺的交情,怎麼可能做出這事兒?更何況,大爺爺是個多麼好的人啊。
“我若當初也能像你一樣信若兒,他最後也不會懷著委屈而死。”老太太想起了些往事,眼角有了淚水,“只是你這般信人,也不知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老太太喃喃道。
“這事兒,就到此為止,你不許說與你娘知道,你新娘子就更不許了。”老太太說道,隨後像是想起什麼,問道,“你怎麼突然向我問起十年前你就得知的事兒?”
但很快,她又自己像想明白了什麼,說道,“怕是任氏給你出的主意吧。”
李林竹不否認。
“也好,你屋裡有個軍師,總歸是好過你一個人與大房那邊鬥,你若能讓任氏懷上,我也算是瞑目了。”老太太閉上了眼睛,突然猛地咳嗽了兩聲。
李林竹趕緊搭上了脈,確認老太太無事,便寬慰道,“老祖宗快別胡說,你不是還等著要抱曾曾孫的麼?我這幾日與任氏感情極好,想來也快了。”
老太太笑了笑,“你就哄我,你與任氏還未同房吧?當我不知道呢。”
李林竹臉突然漲的通紅,老太太怎麼什麼都知道。
但只聽老太太說道,“倒也不急,任氏還小,同房也未必懷得上。”
“不過,林竹啊。”老太太繼續說道,“希望你真的能夠明白我與你孃的苦心,我從我爹手裡接過李家五十餘年,李家藥鋪的那些方子,每一個都是我自己的心血,而你娘,日夜操勞,將我們一個鋪子,變成了三個,收入翻了近兩倍。這些東西,你讓我們如何捨得拱手讓人,大半輩子的勞作,被別人吃了絕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