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冤魂(第1/1 頁)
也不知究竟做錯了何事,這偌大的皇城竟容不下本宮。”
雪絨滿臉愁容,“殿下……”
當時桃木劍朝雲蓁刺中時,她欲跑向雲蓁,卻被趙公公一把拉住。劍尖刺身,雪絨止不住地掉眼淚,此時雙眼已紅腫。
太后和聖上心裡本就不安,故而對邪祟附身一事信多於疑,但雪絨心裡坦蕩,加之在雲蓁身邊這麼久,隱約能猜到雲蓁當時是裝瘋以求自保。
“殿下明是可以躲開的,卻讓自己白白受了這罪。”
“本宮已如她們所願,做了被邪祟纏身之人,若桃木劍不刺中本宮,本宮身上的邪祟還如何能除?”
“經此荒唐的邪祟一事,日後再不會有人拿身份存疑來打壓本宮,何況……”雲蓁忍著身上傷痛,用力扯出一抹笑,“傅貴妃倒了,太后便如斷了一臂,往後再無人替她對付本宮,她便做不得那藏於幕後之人,她想坐享其成,本宮偏不讓,本宮要逼她親自出馬,只有這樣,她的狐狸尾巴才能露出來。”
雪絨的眼淚又流了出來,她原以為曾經的自己過得已夠苦楚,卻不想看似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長公主才是世間最苦之人。
“派人去跟壽康宮說一聲,本宮在這兒住不慣,還是回長公主府養傷吧。”
雪絨看出雲蓁眼中對皇宮的厭惡,遂忙應聲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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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春樓雅間,花蕪奉上茶水,軟榻上的沈今鶴閉目傾聽花蕪帶來的寧州的訊息。
“您若得了機會便去趟寧州,王爺說有些事須同您當面商議。”
他的語氣依舊是一如既往的平淡,“知道了。”
“你這可有讓傷口不留疤的藥膏?”
沈今鶴冷不丁冒出這麼一句,問得花蕪難以置信地看著他,以為聽錯了。
隨即她又恢復了神情,趕忙從抽屜裡拿出一個小瓷罐。
花蕪是燕春樓的花魁,身上斷然留不得半點傷疤,防止不小心磕了碰了,她便備了些玉容膏。
她跟了王爺和掌印這麼多年,這還是他沈今鶴頭一回向她要這東西。
他們這些跟在沈今鶴身邊多年的下屬都清楚,他向來不在意身上的傷,有時連包紮傷口都是草草了事,更別提會用玉容膏了。
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花蕪好奇不已,但身為下屬,萬萬不能多嘴過問上頭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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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秋至,雲蓁屋前的那棵欒樹枝葉中探出些許鵝黃,風掠過時,細碎如金慄的繁花紛紛飄落,宛若花雨。
窗外美景讓靠於床頭的雲蓁心中湧上一股久違的寧靜。
她有時也想到院子裡坐坐,但就算雪絨攙扶的動作如何小,雲蓁還是覺著傷口扯得疼。
索性讓雪絨將窗戶開到最大,每逢花雨至,她心情一好,疼痛也少了幾分。
此刻花雨落下,她抬眸欣賞,卻見一片鵝黃中忽而染上一抹玄色。
緊接著,雪絨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奴婢見過沈掌印。”
沈今鶴未說什麼,往雲蓁房裡探的步子並未停下。
“掌印,這……”雪絨有些為難。
“讓他進來吧。”雲蓁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