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猶染幾分潤澤(第1/1 頁)
遞過去,笑語盈盈道:“大嬸,這是我新做的紅燒腩肉,特意給你們嚐嚐。”
林大嬸瞧著那籃子,面上不禁浮現出一抹憂慮,她緩緩開口說道:“曲兒啊,你不必如此破費,大嬸知曉你與玄染日子過得也頗為拮据。”
溫曲兒趕忙連連擺手,一臉誠摯道:“大嬸,不過是一點微不足道的心意罷了。”
林大嬸見狀,無奈地輕輕嘆了一口氣,滿是感慨:“你這孩子,總是這般心善。”
說著,林大嬸伸手接過了籃子,稍稍側身,語氣和藹:“曲兒呀,快進來坐坐吧,大嬸正好問問你,那擺攤的事兒進展得如何啦?。”
溫曲兒款步走進屋裡,笑言道:“大嬸,擺攤之事還算順遂。”
林大嬸聽她這般說,微微頷首,又道:“你常常需那般早早便去擺攤,著實辛苦。”
言罷,她便細細打量起溫曲兒來。心中暗自思忖著:這丫頭前兩三年與自家關係不甚和睦,自己也未曾仔細瞧過,如今已然長大,出落得這般亭亭玉立,真真應了那句女大十八變。
念及此,林大嬸面上不禁浮起一抹憂色,聲音和緩地說道:“曲兒啊,要不往後讓小弟去幫襯你擺攤,也能給你搭把手。”
溫曲兒面露赧然之色,趕忙說道:“大嬸,這如何使得,那豈不是耽擱了小弟,他還需幫忙操持田裡的活計。”
林大嬸輕搖了搖頭,含笑道:“莫要這般想,無妨的。家中主要是你大叔操持田地之事,活計不算繁多,況且這擺攤日也不過三日一次罷了。”
溫曲兒聽言,垂首沉吟片刻。她心中思量著,自己擺攤的生意向來不錯,只是獨自一人實在揹負不了太多貨物,路途又頗為遙遠。
若有林小弟幫忙揹負,便能多準備些貨物售賣。再者,又想到林佑和林桃紅的糾纏,多個伴在旁總歸是好的。
於是,她面上頓時展顏,笑意盈盈應道:“大嬸,那便依您所言。只是,我需給林小弟工錢。”
林大嬸一聽溫曲兒執意要給林小弟工錢,忙不迭推脫起來,連連擺手:“曲兒啊,這可使不得,鄰里之間幫個忙,哪能要你的錢喲!”
溫曲兒卻態度果決:“大嬸,若不讓我給工錢,那我萬萬不能應允讓小弟來幫忙。這工錢您無論如何都得收下。”
林大嬸見溫曲兒這般堅決,心裡曉得是拗不過她了,只得無奈地嘆了口氣:“罷了罷了,便依你言吧。”
林小弟在一旁默默聽著兩人的交談,待聽到溫曲兒應下此事,他雙眸陡然明亮起來。
自此後,每到出攤的日子,溫曲兒都會帶上林小弟一同前往鎮上擺攤。
鎮上南邊處
周老夫子的府邸中,瀰漫著一種獨屬於文人雅士的靜謐景緻。
蘇玄染安然靜坐在書房內揮毫潑墨。他身姿挺秀,宛如青松傲立,神情專注且投入,其右手輕拈毛筆,筆觸落下之時,恰似蜻蜓點水,輕盈而富有神韻。
在院子裡頭,周老夫子正與他的老友李老於一方古樸的石桌前對弈。
周老夫子神色沉穩,氣定神閒。手輕捋著花白的鬍鬚,專注地凝視著棋盤,每一步落子皆經過深思熟慮,沉穩之風展露無遺。
李老卻是如坐針氈,嘴裡不停地嘀咕著:“哎呀,老周喲,你這步棋走得可不明智呀!
周老夫子聞他此語,僅是側過頭來,向李老投去一個既無奈又包容的眼神,那眼神似嗔還笑。
他的面色依舊平靜無波,只是眉頭微微皺起,似對李老的咋呼有些許無奈,但又因早已對其脾性習以為常,故而並未多言,依舊專注在棋盤上。
遙想當年,他們曾是兒時的至交好友,攜手踏入朝堂為官。如今告老還鄉,又重回幼時的鎮上。李老這愛與周老夫子拌嘴的脾性,卻始終如一,未曾有半分改變。
周老夫子性情沉穩內斂,並不怎麼理會他這咋呼吵鬧勁。李老目光自棋盤上緩緩抽離,轉向正專注書寫的蘇玄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