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第 20 章(第1/2 頁)
花雞再不能突圍,怕是要被黑雞死死壓制住,恐無翻身可能。
圍觀眾人齊聲叫好,篤定黑雞必勝。
瞧見黑雞步步逼近,花雞抖了抖翅膀,踩著黑雞的背,奮力飛起,逃離了束縛。
黑雞方搖搖晃晃地轉身,花雞便調轉過頭,俯衝而來,猛地撞向黑雞。
黑雞被逼不斷退後,雙腳一滑,竟跌了出去。
頃刻間,勝負已分。
周遭一片苦叫,一個個嘆息不止。
賀玄度歪頭得意看向柳舜華,活像個鬥勝的大公雞,“這下有錢了,你想吃什麼?我請。”
……
攤鋪前冒著熱氣,肉香撲鼻,叫賣吆喝聲四起,道不盡市井百態。
賀玄度擦了湯匙遞給柳舜華,“都說了要請你,你卻跑來吃這些?”
柳舜華接過湯匙道謝,“這個時節,喝點羊湯養胃。”
雪白的羊湯,混著新鮮的羊肉,上面撒了一層翠綠的小蔥,聞著便讓人胃口大開。
柳舜華喝了一口,一臉滿足,“還是原來的味道。這家羊肉湯味道很不錯,沒有一點腥羶氣,你嚐嚐。”
賀玄度慢吞吞地拿起湯匙,嚐了一下,“還可以。”
柳舜華午膳吃得少,這會早餓了,加上又好這口羊湯,很快便喝個精光。
賀玄度靜靜地看著她,她吃飯的樣子談不上端莊,但也絕不至於粗俗,就是……極其認真,認真到讓人以為她面前的是世間絕無僅有的美味。
“你為何會與我一同看鬥雞?”賀玄度垂眸攪動著湯匙,“你不覺得我就是個沒用的紈絝?”
柳舜華放下湯匙,抬頭看著賀玄度,“初次相見,你說要看鬥雞時,我的確覺得你紈絝,可慢慢地我就想通了。”
賀玄度:“想通了?想通什麼?”
柳舜華想了一下,“就比如我,我從小就喜歡做些小玩意。在有些人眼裡,又何嘗不是奇技淫巧,上不得檯面。”
她湊近一些,笑道:“所以說,你會覺得,我很紈絝嗎?”
賀玄度輕笑一聲,“這算哪門子紈絝,做做小玩意,取悅自己而已。”
柳舜華笑道:“對啊,可見凡事只要不過於沉迷,張弛有度,有些愛好,雖不被人接受,倒也不算什麼壞事。”
賀玄度抬眸,“那怎麼算不過度沉迷?”
柳舜華迎上他的目光,“我原以為,你日日留戀鬥雞場,是貪圖享樂。可今日一看,你卻並不像那些鬥雞客一樣痴迷。方才鬥雞之時,我瞧著你還沒我上心呢。賀玄度,你去玩鬥雞,到底是為什麼,是真的喜歡,還是隻是無聊,來打發時間?”
賀玄度愣了一下,沒想到她會這麼問。
煙氣繚繞中,他神色模糊不清,柳舜華卻感覺到莫名的哀傷。
賀玄度喃喃道:“為什麼,哪有那麼多為什麼。反正無論我活成什麼樣,也不會有人在意。”
柳舜華好像有些懂了。
上輩子,她從老夫人那裡,聽到過一些賀玄度小時候的事。
賀玄度自幼得母親親自教養,一向聰慧伶俐。
兄弟姐妹同在一處聽講,他總是比別人學得快些。
可父親卻從未誇過他,反而是對賀玄暉偏愛有加,贊他端正知禮。
賀玄度不服,讀書愈發賣力,以期能引起父親的注意。
可不管他如何努力,都只換來賀丞相冷冷一句:切勿自傲。
後來,其母病故,賀玄度無依無靠,更不得丞相歡心。
在老夫人膝下養了幾年,與賀丞相關係愈加疏遠。
幼時的賀玄度,一直想得到父親的肯定,這幾乎成了他的執念。
所以當他意識到,無論如何都不會被父親正眼相看之時,便開始放縱自己。
見柳舜華久久無語,賀玄度很快收起情緒,轉而幽怨道:“柳舜華,難道你看不出來我在傷感?好歹我也請你吃了羊湯,你也不安慰我兩句。”
“我在想方才的鬥雞,一時走了神。”
柳舜華連聲致歉後,又問:“賀玄度,你說它們為什麼會鬥?”
賀玄度懶懶看著她,“自然是為了贏啊。”
柳舜華搖頭:“為誰贏呢?若是為人,它們是雞,人贏不贏於它們毫不相干;若是為自己,可無論輸贏,它們最後的下場都一樣,皆是他人盤中餐。”
賀玄度微微有些詫異,他從未想過這個問題。
“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