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第1/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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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程一清見時間太晚，揚手叫了買單，問他是否還能開車。程季澤說，我只喝了一小杯。

&esp;&esp;“一小杯也不行，還是我開車吧。”

&esp;&esp;上了車，程季澤問，你什麼時候考到駕照了。程一清說，也是前段時間，畢竟有時候穿得正式，開摩托不太方便，“而且我爸媽一直反對我開摩托。過去我不放心上，現在他們年紀大了，我不想讓他們擔心。”程季澤想起，她哥是駕摩托出車禍的。他說：“我連你考駕照也不知道。”程一清說：“這種小事，有什麼好說的。你不是連公司的大事都沒告訴我嗎？”程季澤靠在椅背上，忽然輕輕地笑。程一清問，你笑什麼。

&esp;&esp;“我在懷念這種感覺。”

&esp;&esp;“什麼感覺？”

&esp;&esp;“跟你吵架的感覺。這讓我感覺，我們的確是兩夫妻。”

&esp;&esp;“……也有可能是兩個不歡而散的合夥人？比如說，女合夥人覺得男合夥人有太多事瞞著她？”

&esp;&esp;程季澤不出聲。車廂內極安靜。車頭燈如鐮刀收割麥穗般，收割著前方的黑暗。路況好，程一清開得又快又穩，程季澤住處很快就在眼前。她將車子駛入停車場，跟程季澤一同下車。“我不送你上去，你好好休息。”

&esp;&esp;程季澤從身後拉過她的手，“不跟我回家？”

&esp;&esp;“我在外面租了房。”

&esp;&esp;“我們還是夫妻。”

&esp;&esp;她沉默半晌，終於道，“在我們之間的問題沒徹底解決前，我不想做那種事，也不希望有小朋友。”

&esp;&esp;“我可以避孕。”

&esp;&esp;“是我的心結。你可以說我迂腐，但我沒法抱著一個會算計我的人，安然入睡。”想了想，她覺得這話太殘忍，又道，“即使我喜歡你的心意，一直沒變。”

&esp;&esp;“我明白，但待會可能要下大暴雨，你這時走太危險。”他說，“如果你不希望我碰你，那我睡客房。至於我們之間的事——我會盡快列張清單給你，將一切要跟你交代的事全部講清楚。”

&esp;&esp;他們之間的問題，遲早要解決。程一清喜歡他列清單、將事情攤開講清楚的做法，跟他一起上樓，只是堅持自己睡客房。程季澤任由她。她洗澡時，聽到外面下起雨，但很快又停了。

&esp;&esp;像她這樣生命力頑強的人，在哪兒都能睡，她一下睡到半夜三點多，熱醒了。她起來一看，空調沒開。再摸遙控器，不知道是壞了還是電池沒電，怎麼按都不開。

&esp;&esp;她熱得睡不著。亞熱帶的悶熱潮溼越過白雲山巔，跨越大半個市區而來，撫遍她全身。她推開門，準備睡客廳。摸了半天，也沒看到空調遙控器，倒是吵醒了程季澤。他走出臥室，問她怎麼了。

&esp;&esp;“沒什麼。”她問，“客廳空調遙控在哪裡？”

&esp;&esp;他陪她找了半天，也沒找著。他說，你睡我那裡，我出來睡。

&esp;&esp;她想，像他這樣的少爺仔，吃過的苦頭無非是靈魂上的。身體跟物質上的苦，他哪裡吃過。真要沒了冷氣，還能睡得了？她搖頭，又問：“有風扇嗎？”

&esp;&esp;“你忘了？家裡沒風扇。”

&esp;&esp;她熱得抓起桌上的外賣單，用力扇。

&esp;&esp;他說：“你到我房間睡吧。”又補充，“我睡客房。”

&esp;&esp;最後結果是，他們倆都睡主人房，躺一張床上。

&esp;&esp;雖是合法夫妻，但長久的疏離與隔閡，讓兩人背靠著背，一人裹一張被子，側身而睡。

&esp;&esp;她迷迷糊糊睡著，感覺有人從後面抱住她，嘴唇似有若無地觸碰到她的頭髮，她的後頸。她漸清醒，能察覺出程季澤是睡著的，只是習慣性將手搭在她身上。她要輕輕推開，卻又怕弄醒他，最後就這麼維持這姿勢，再度入睡。

&esp;&esp;再次醒來，是被外面雨聲吵醒。彷彿漫天的雨都落到這棟樓宇上，她坐起身來，輕手輕腳走出去。陽臺沒關門窗，風裹挾著雨水腥氣撲進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