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第1/2 頁)

</dt>

&esp;&esp;水開了，程季澤抓一把意麵，丟進去。“他說什麼？”

&esp;&esp;“他很不高興。圈子裡現在都知道你在內地，他覺得是你在散播訊息，讓人以為你要接班。”

&esp;&esp;程季澤拿雙長筷子，攪開意麵，“本來就不是為了他高興。”而且香港程記每況愈下，要是什麼都沒了，還能繼承什麼？

&esp;&esp;“你們兩兄弟——”前程太嘆口氣，適時地將意思表達到位，不再贅述。她是聰明的，手心手背都是肉，誰繼承程記，對她都有利。

&esp;&esp;她適時換了話題，“不過聽華姐講，你爹地很滿意。雖然他內心也不希望你在內地太拋頭露面。”華姐是大程生家裡傭人。前程太離婚這些年，一直跟她保持聯絡，給她送些小禮物，出面替她兒子跟名校校董打招呼。

&esp;&esp;水面咕咚咕咚冒出小小的泡。意麵在水裡散開，變軟。

&esp;&esp;程季澤明白，爹地也有自己考慮。

&esp;&esp;程季澤問：“爹地身體怎樣？”

&esp;&esp;“華姐說好很多了。估計也是心理作用。”

&esp;&esp;“心理作用也是作用，要多謝蘇師傅。”

&esp;&esp;“當然，我已經給了他大利是。”前程太輕笑，“不過他一如既往不願意要，說當初你外公救了他媽一命，他不過舉手之勞，不能要恩人錢。”

&esp;&esp;“由得他。”

&esp;&esp;前程太說：“阿澤，雖然你不會接班程記，但你爹地不會虧待你，我這邊也有錢。只要不亂投資不亂虧錢，你也會一世衣食無憂。我不懂你為什麼還要跑到人生地不熟的地方。”

&esp;&esp;“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esp;&esp;前程太知道自己這個兒子，自小就有自己主意，便不再多言。

&esp;&esp;並非程季澤有心跟大哥劃清界限，而是少時疼錫愛護他的哥哥，在程季澤長大後，態度有所轉變。

&esp;&esp;兩兄弟都有玩擊劍。回港念大學後，程季澤還不時約大哥出來練劍。那天，兩人鞠躬後，開始在窄長劍道上移動，觀察彼此，交手。

&esp;&esp;程季澤邊瞄準大哥，邊抬起劍尖找右方手臂，程季康為保護手臂，開始防守，這時程季澤迅速擊向大哥右腳。程季康反應極快，舉劍格擋。程季澤手腕翻轉，劍刃順著哥哥劍身滑向護手盤，試圖尋找突破點。程季康側閃，繞行，劍鋒迅疾，由下方斜挑向上，迅速反制程季澤的攻勢。

&esp;&esp;雙方緊盯對方，節奏加快，連續刺、撩、劈、掃。劍光閃爍間，程季康抓住程季澤一個微小遲疑，劍勢陡變，突然由防禦轉攻擊，劍尖直指程季澤胸膛。程季澤當即急退半步，橫劍抵擋，但已露出了左翼空當。

&esp;&esp;一場比賽下來，程季康勝出。程季澤摘下面罩：“還是大哥你厲害。”

&esp;&esp;程季康擁抱一下弟弟，輕聲說：“擊劍跟做人一樣，都不需要太急進。”

&esp;&esp;程季澤覺得他話裡有話，但很快又覺得是自己多心了。他心底有另一個看法：會輸，是因為不夠狠，露出破綻。

&esp;&esp;那一年，程季澤準備到大公司見習，本意是要到家族企業，但程季康大力建議他去外面闖一下。他當時並不在意，彼時大哥即將在集團完成權力交接，而後續一兩年內，這位眾人口中的“小程生”程季康，力排眾議，試圖轉型。

&esp;&esp;大哥變得很忙，不再有空跟他一起玩擊劍、打網球。

&esp;&esp;而他偶爾路過公司，約大哥吃夜宵，在樓下茶餐廳等了一小時才等到對方。見他疲倦地摘下領帶，程季澤給他倒茶，提醒他注意身體，轉型的事不急，可以先緩一下。

&esp;&esp;大哥一隻手握住茶杯，抬起眼皮，瞥一下程季澤，不說話。

&esp;&esp;程季澤也不說話。

&esp;&esp;但隨後，大哥微笑說：“你說的話，我會認真考慮一下。”

&esp;&esp;程季澤也笑：“我也只是隨口亂說。”

&esp;&esp;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