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第1/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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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他說：“你告訴我自己有了新開始，讓我不要打擾，不要破壞你的幸福。我相信你，因此一直忍耐。但今天，我終於親眼見到你和他一起——你們連男女朋友關係都不算吧？”

&esp;&esp;“我們正在發展。”

&esp;&esp;“發展到哪一步？”他輕笑，有些看輕的意思，“我想知道，到底哪一步會讓兩個本該親密的人，連手也不拖，隔著點距離，客客氣氣地說話。”

&esp;&esp;何澄表情極度冷漠：“哪一步都與你無關，更加不需要向你交代。”

&esp;&esp;“好，那我問一件跟我有關的事。”他點頭，“你為什麼一直看著我，連他叫你都沒聽到？”

&esp;&esp;“我——”她開始胡扯，“我在看廣告牌。”

&esp;&esp;“什麼廣告？”他湊近，“說不出來？”

&esp;&esp;她看到他衣領鬆開一粒釦子，露出喉結，她曾經用手摸過這裡。她有些走神，而他迅速地擁吻住她。熟悉的氣味籠罩住她。跟他分開後，她偶爾在人群中聞到這支古龍水味，繁華街市裡，人潮洶湧中，她思念亦如潮湧。

&esp;&esp;一如此刻。

&esp;&esp;但她再不是感情大於理性的人，妹妹跟她說，做好決定，買定離手，不再回頭。深吻中，她推開了他。“對不起，你這個遊戲，我玩不起。我想趁自己還沒遍體鱗傷之前，趁自己還沒被你玩膩之前，趁我們之間還停留在最美一刻時，趁我還沒成為無法過普通日子的人之前，結束吧。”

&esp;&esp;何澄轉身往家門口走去，遠遠聽到有人喊她名字，她辨認出是妹妹聲音。扭頭去看時，瞥見程季康仍站在原地，像一尊雕像，她滯了一下眼神，才緩緩往聲音去處看。

&esp;&esp;然而車頭燈亮光一閃，晃到她眼睛裡，她抬手遮擋之時，聽到尖銳的剎車聲跟女生尖叫。

&esp;&esp;【3-13】命運轉折點

&esp;&esp;何媽何爸趕到瑪麗醫院時，何湜正在施行全身麻醉手術。何媽哭個不停，嘴裡說著怎麼辦啊，怎麼辦啊。何爸看起來也是面無血色，問呆坐一旁的何澄，發生了什麼事。何澄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來。

&esp;&esp;程季康剛買來熱咖啡，遞一罐給何爸，“何澄剛錄完口供，心情還沒平復。”他簡單提起，車禍現場有人涉嫌非法賽車，彼時何湜正在過馬路，被車輛撞倒。

&esp;&esp;何媽在旁放聲哭，說萬一女兒有事可怎麼辦啊，“我們家最漂亮、最聰明的就是她了。”護士上前提醒何爸，請他提示家屬，在醫院注意不要喧譁。

&esp;&esp;程季康脫下外套，披在何澄身上。外套裡手機響動，他走到一旁接聽。不一會兒，人走回來，“我這邊聯絡了醫生，後續有什麼需要的話，可以隨時轉院，或者找專家。”

&esp;&esp;何媽仍只是哭，不說話。何爸低下腦袋。

&esp;&esp;程季康說：“錢方面，你們不用擔心。現在最重要的是人沒事。”

&esp;&esp;何爸心煩意亂。之前大女告訴他們，自己跟程季康分開，之後家裡著實吵了一架。何媽嗚嗚流淚，說女兒不懂事，放棄了這麼好條件的男人，以後再找不到。何爸則站在女兒這邊。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這話，他可是懂得箇中意義的。

&esp;&esp;現如今，他依然這樣認為。但窮人的骨氣又值幾多錢？醫生說了，即使何湜脫離危險，後面也要費不少錢。香港地盤賺得也還行，但都是搵命搏，還要養活全家老小，哪有多餘的錢？就算人保住了，她正在唸書，失去的時間怎樣追？ 資本主義金字塔底層的人，沒有資格，也沒有資本節外生枝。

&esp;&esp;慢慢地，他垂下那顆為生計奔波的頭顱，緩聲道，“多謝程生好意。就聽你安排吧。”

&esp;&esp;程季康聯絡了最好的醫生，替何湜轉入養和醫院。她脫離了生命危險，頭部受傷，四天內做了兩場全身麻醉手術，頭部縫了100多針。清醒後，她哭著說，我是不是毀容了。何澄握住她的手，低聲說，沒事的，沒事的，家姐不會讓你出事。程季康在旁看著，出門打了個電話，回來後告訴她，數日後會有這方面專家從美國飛抵香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