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第2/2 頁)

esp;&esp;人在死亡前的一瞬間會想到什麼？

&esp;&esp;這個問題沒有人能回答，因為死人不能說話，而活人無法體驗。

&esp;&esp;我沉浸在無邊的黑暗中，寂靜無聲，只餘一片虛無。

&esp;&esp;黑暗中，隱隱約約傳來了青年們笑鬧的聲音。似乎有什麼人使勁揉亂了我的頭髮。

&esp;&esp;“發什麼呆呢，禾澤？傻掉了？”黑髮青年望著我，黑曜石般的眼中閃爍著笑意，“說好一起去玩的，愣在那做什麼？”

&esp;&esp;我沒有言語，也沒有回應。直到青年歪了一下腦袋，吆喝來另外兩個小夥伴把我團團圍住。

&esp;&esp;“這是怎麼了？不高興啊？”

&esp;&esp;“是不是作業被退回來了不開心啊？不要管那麼多了，我的也被退回來了。”

&esp;&esp;我不敢呼吸，也不敢亂動，生怕一點動靜就會讓這樣的畫面消失。直到青年們臉上的表情從玩笑轉變為了擔憂。

&esp;&esp;“沒事的。”我聽到我自己的聲音響起，帶著我沒有意識到的哀傷，“只是我想你們了。”

&esp;&esp;於是青年們的身影就隨著我的聲音如同老電視中的雪花般消失不見了。

&esp;&esp;果然消失了。

&esp;&esp;我可能沒死。我突然意識到這點，卻又平靜的過分。

&esp;&esp;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啊，因為死人不會做夢。只有活著的人才會在夢境中追逐著這些可望而不可及的事物。

&esp;&esp;哀傷飄忽的恍若錯覺一般。或許根本不存在哀傷，只是我以為我會哀傷。

&esp;&esp;我行走在夢境的黑暗中。大多數情況下，人在夢境中是無法分辨夢境與現實的。只有抽離夢境的瞬間才會或悵然若失或劫後餘生的感慨著——這原來是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