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厭厭的厭(第1/2 頁)
江厭自打記事起,就被困在一座很大很大的大房子裡。
屋內空空蕩蕩,除了那些機械般忙碌的傭人,便只有他和一個女人。
他被禁止邁出大門一步,門外面總有一群穿著黑衣服的人,一動不動地守著。
女人叫南知意。
南知意有時候很溫柔,有時候很瘋狂。
瘋狂的時候,會打罵小江厭,開口也許是野種?也許是畜生?
動手的時候,也許是青青紫紫的傷痕,也許是小刀劃傷的手臂?
溫柔的時候,會給小江厭做食物,儘管每次吃完,小江厭都會因食物中毒被請家庭醫生,或是嚴重到送往醫院。
但下一次,小江厭依舊會滿心歡喜地將食物吃完。
因為那是他的媽媽,溫柔的媽媽。
江厭從小就很聰明,他覺得就像動畫片裡一樣,媽媽只是被怪獸控制了,她是愛自己的。
偶爾,會有一個男人出現,他說他叫江含章,是小江厭的爸爸。
在小江厭剛學會說話的時候,江含章親暱地喊他兒子,小江厭卻天真又懵懂地搖著頭說:“爸爸,我不叫兒子,媽媽說我叫畜生或者野種都可以。”
南知意聽到這話,卻冷冷一笑:“江含章,你兒子是不是很聰明?”
江含章瞬間變了臉色:“南知意,他也是你的兒子,是我們倆的兒子。”
南知意卻不屑一顧:“他不是,他只配叫這些名字,野種,小畜生多適合他?”
江含章抓著南知意離開了小江厭的視線。
從那以後,江厭就有了新名字——江厭。
南知意惡狠狠地對他說:“我給你取了一個好聽的名字,厭惡的厭,討厭的厭,你真讓我噁心。”
小江厭就在這樣的謾罵與傷害中,艱難地長到了六歲。
被打罵、被燙傷、被劃傷成了他生活的常態。
南知意甚至剝奪了他上桌吃飯的權利,只會在飯點時,在桌邊隨意扔給他一個盤子。
傭人們看不過去,會偷偷給孩子上藥,餵食物。
日子就這樣一天又一天地煎熬著,那天小江厭的保姆阿姨遞了一塊小蛋糕給他。
保姆阿姨說:“阿厭,今天是你的生日,這是生日蛋糕,祝我們阿厭歲歲平安。”
這時,一個男人在門外大聲叫喊,可很快就沒了動靜。
保姆阿姨把小蛋糕遞給了小江厭,急忙小聲囑咐:“快回房間。”
南知意聽到聲音,瞬間變得異常興奮,急切地往門口衝去,卻被外面的保鏢攔了回來。
小江厭嚇得不敢動,他抱著小蛋糕蹲在了客廳的角落。
南知意從門口慌張地往二樓跑,沒過一會兒,便哭著跑了下來,匆忙拿起手機給江含章打電話:“江含章,你放了景初哥,不然...”
南知意看見了角落裡的江厭,她惡狠狠的說道:“不然,我就抱著江厭一起死。”
不知道江含章說了什麼,南知意去了趟廚房,便坐在了沙發上哭。
聽到門外的車聲,南知意迅速抓起剛從廚房拿出來的刀,狠狠地抵在了小江厭的脖子上。
小江厭沒有絲毫掙扎,安靜地待在南知意的懷裡。
江含章怒火中燒的喊道:“你在幹什麼?南知意,阿厭也是你兒子,不是嗎?”
南知意卻瘋狂地大笑起來:“我兒子?若不是你用景初哥威脅我,我會嫁給你?我會生下這個野種?”
小江厭神色平靜地看著地面上被南知意踹飛的蛋糕,父母的爭吵在他耳邊,他一句都沒聽進去。
然而,當南知意聽到江含章說要殺了南景初時,一切都失控了。
在江含章步步逼近的瞬間,南知意放開了小江厭,她突然發瘋似的,雙手抓住了刀柄,一刀捅進了江含章的心臟。
鮮血四濺,濺了小江厭一臉,江含章倒在了地上,小江厭呆愣地看著這一幕,大腦一片空白。
下一秒,門口的保鏢衝了進來,南知意朝著牆角衝去,小江厭只感覺眼前一片血紅。
再次恢復意識的時候,江厭發現床邊坐著一位陌生的老人。
老人慈愛地撫摸著他的頭,滿是愧疚地說道:“孩子,對不起,爺爺沒能照顧好你。往後,你就跟著爺爺一起生活,好不好?”
江厭沒說話,對他而言,一切都是灰暗的,無論在哪裡都一樣,並沒有什麼區別。
從那天開始,沒人再提起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