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第1/2 頁)

</dt>

&esp;&esp;“你昨晚……？”

&esp;&esp;“樓倚霜你再憋不出一句話來當心我扇你啊。”

&esp;&esp;故千仇摔杯。

&esp;&esp;姜苦夏按住故千仇蓄勢的手，“別別別，孩子大了，打不得。”

&esp;&esp;“師姐，我活六百多年了，你別這樣叫我。”樓倚霜本就不好意思開口，又聽到師姐內涵他還是個小孩，更加說不出口。

&esp;&esp;一向見誰懟誰、話風毒辣的樓倚霜，發現自己此刻竟然如此難以啟齒。

&esp;&esp;他沒辦法坦然地把困擾自己的問題說給別人聽。

&esp;&esp;甚至在考慮能不能以“我有一個朋友”作為開頭來闡述這荒謬而詭譎的故事發展。

&esp;&esp;昨晚他懷裡的溫香暖玉，甜蜜的話語，僵直的身體，讓他眼睜睜看著月亮從正中走到看不見影。

&esp;&esp;但比起昨夜的親暱，更讓他心緒難安的是，他似乎習慣了和瑞恩希的親暱。

&esp;&esp;習慣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esp;&esp;剛進九重山門時，他習慣了日日勤學苦練，付出超出旁人十倍百倍的努力，最後換來應得的成績；

&esp;&esp;師傅仙逝後，他成了九重山大名鼎鼎的渡霜仙尊，習慣了和師兄鬥智鬥勇減少雜務來專心修煉，最後以一己之力封印了為禍人間的魔族；

&esp;&esp;師兄開始表現出力不從心後，他又悄無聲息地接受了督促弟子的任務，習慣了每天到演武場罵一圈，不負眾望成了師兄弟三人中最具有威懾力的那一個。

&esp;&esp;對瑞恩希的習慣，起初只是一種出於上位者的管控，是對外來者的監管，後來慢慢變味。

&esp;&esp;或許是潛意識裡他有了定論，但又不敢承認，才會有諸多糾結，百般欲語還休。

&esp;&esp;最後深深嘆了口氣。

&esp;&esp;故千仇對自己這個師弟可謂瞭如指掌，見他這副愁上心頭的模樣，聯想起上一次，頓時有了猜測：

&esp;&esp;“可是與瑞恩希有關？”

&esp;&esp;樓倚霜正愁著，突然聽見故千仇的話，詫異了一瞬，“師兄如何知曉？”

&esp;&esp;“那就對了！”故千仇在姜苦夏略微不解的神情中拊掌一笑，“師弟啊，你完了。”

&esp;&esp;“你墜入愛河了！”

&esp;&esp;……

&esp;&esp;師兄的話不停盤旋在樓倚霜的耳邊，像唸經僧人嘴裡咄咄不休的僧語，又如夏日裡綿綿不絕飛蚊振翅聲，揮之不去。

&esp;&esp;樓倚霜再一次走上了含霜府前的臺階。

&esp;&esp;每一步落地聲都像振聾發聵的提問，每走一步他都在反覆確認。

&esp;&esp;他對瑞恩希究竟是怎樣的感情？

&esp;&esp;那種琢磨不透的，時而啼笑皆非，時而甚為欣慰，忍不住逗弄他，又捨不得他真的受傷，享受他親近自己，對別人的靠近感到酸澀甚至憤怒的複雜情緒，真的如師兄所說——

&esp;&esp;名為愛嗎？

&esp;&esp;六百年來斷情絕愛的渡霜仙尊，

&esp;&esp;瑞恩希跳下樹來,跑到山峰邊緣蹲下，和站在幾步下臺階上的樓倚霜齊平。

&esp;&esp;帽子尖尖因為他的動作一抖一抖的。

&esp;&esp;“樓倚霜，你終於回來了,我都等你好久了。”

&esp;&esp;之前天天和樓倚霜鬥智鬥勇,他成天想逃，結果今日樓倚霜放手讓他想幹什麼幹什麼，他卻無端升起一點想念。

&esp;&esp;那雙水綠色的眸子純澈如涓涓溪流,不斷閃爍著水光。

&esp;&esp;他攥著樓倚霜的袖子，將人拉到剛才他所坐的松樹下面,指著其中一枝枝椏：

&esp;&esp;“你看,剛剛我坐在這裡，有一個胖鳥蹲在我旁邊，然後我搜颳了全部所學,用你們這的話,作了一首詩。”

&esp;&es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