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想念(第1/1 頁)
機會重來,他一定要父親長命百歲,也要和景煦白頭到老。
景煦握住了宓安的手,溫聲問道:“阿宓在想什麼?”
宓安回過神,放開了他的頭髮:“弄疼你了?我走神了。”
景煦搖搖頭:“不疼。阿宓出神這麼久,莫不是在想,‘結髮同枕蓆’?”
宓安懶得聽景煦胡言亂語,乾脆起身離開了飯桌,躺在景煦的床上把被子蒙過了頭,生硬地移開話頭:“國師叫什麼名字?”
景煦喊人來收拾碗筷,追著宓安跑到了床前蹲下,說道:“棖銜水。”
“離我這麼近做什麼。”宓安扒開一點被子,露出一隻眼睛看他,“姓程?”
景煦的手伸進被子,摸到宓安的手,一邊佔便宜一邊在他手心寫了一個“棖”字。宓安皺著眉辨認了好一會,問道:“有這個姓嗎?”
景煦笑道:“不知,不過除了國師我從未聽過。”
宓安其實也不關心國師叫什麼,窩在被子裡悶聲問景煦:“你怎麼總住這裡,什麼時候回王府?”
“還不是阿宓說同我單獨在王府過夜會惹人非議,我才一直待在宮裡的。”說起這個景煦還有些委屈,“我們從小一起長大,同床共枕的日子還少嗎?誰敢非議。”
宓安提醒道:“啞巴禮部侍郎。”
景煦笑了聲:“那阿宓把他們全毒啞好了。”
宓安瞥他一眼,又看了看門外忙忙碌碌的宮人,說道:“我們回王府吧?”
景煦眼睛一亮:“真的?”
宓安警惕道:“我只是覺得宮裡人多口雜,不方便議事。”
景煦完全不在乎宓安嘴硬,熟練地連人帶被子抱進了懷裡,揚聲道:“王公公,收拾東西回王府。”
“是。”
宓安被他抱著走出宮門,默默把頭藏進了被子裡:“你煩死了,丟不丟人,你的馬車呢!”
“就幾步路,我抱你回去就好了。”景煦理直氣壯,把宓安往上託了託,心情大好,“阿宓終於願意跟我回家了。”
“誰要跟你回家,軍中細作是你爹安排的,在他眼皮底下談論豈不是容易暴露?”
風聲自耳邊掠過,宓安眼前一片漆黑,但隔著被子也能聽到景煦的心跳聲,這個人好像總能讓他莫名安心。
前世總被景煦半誘哄半強迫地哄著亂來,他每次都半夜爬起來摸回自己屋裡,又在更深的夜裡被景煦裹著被子抱回他的寢殿。
那時的他明知不能再這樣荒唐下去,卻又忍不住一次次沉淪。現在想起來,竟莫名覺得自己像在撒嬌一般,真是不成體統。
而此時更不成體統的昭王殿下已經抱著宓安翻牆進了自己家,壓在人身上就不起來了。
宓安被被子裹得緊緊的,動彈不得,看著趴在自己胸口的人,無奈道:“放開我。”
景煦卻抱得更緊了:“不放。”
“踹你了。”
“踹吧。”景煦挪了挪身子,埋在宓安頸窩,“阿宓,青疏,安安……”
“不許叫安安。”宓安不自在地動了動,這稱呼只有他孃親叫過,上次遇到朝青的時候他就想說了,這聲“安安”從景煦嘴裡出來,總讓他覺得面紅耳赤。
景煦難得聽話,又一聲聲叫起了“阿宓”。
“做什麼呀。”宓安好不容易抽出一隻手,輕輕摸了摸景煦的頭,“昭王殿下怎麼好像心情不太好?”
景煦垂下頭方便他摸,膩膩歪歪地說道:“想你。”
宓安好笑道:“我們好像一刻鐘都沒分開過。”
景煦低聲笑了下,也不解釋,只緊緊抱著宓安,撒嬌般的蹭了蹭。
宓安勾了勾他的長髮,似乎有些明白景煦在想什麼,無非是想念那個與他一起策馬執劍征戰沙場,一起穿過風雪採過雪蓮,攜手見過大漠孤煙的宓青疏罷了。宓安莫名生出了一絲對自己的醋意,於是小小地遷怒了一下懷裡的人。
你且想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