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家書(第1/1 頁)
他們,究竟遇到了什麼?
明日就是前世宓朗回的忌日,那日立秋,宓安特地和家裡廚子學了道小燉肉,等著父親班師回朝。沒想到……邊疆長風萬里,只吹回了一抔黃土。
景煦看出宓安心神不定,握住他的手捏了捏,安慰道:“別擔心,你相公很厲害的。”
宓安瞄他一眼,說道:“等回京,我……罷了先不說了。”
景煦失笑:“怎麼不說了。”
“不吉利。”
宓安想起前世宓朗回出征前,說等這次回來就請皇上封他為世子。雖說宓家只有他一個孩子,但到底還沒有正式的冊封禮。
鎮國侯並非世襲罔替的爵位,宓安也未有功績,宓朗回死後此事便不了了之。景陸得償所願將斷了宓家根基,若他知道景煦繼位後竟將宓安捧上了一人之下的相位,怕是要死不瞑目了。
景煦知道他因為宓朗回才如此心慌,也不多言,只抱著人坐著。不久,帳外有信使送來了兩封信,竟是宓朗回的家書。
宓安不明所以,宓朗回不好文墨,嫌寫字麻煩,向來習慣讓人傳口信,何時也會寫家書了?
開啟“家書”,宓安臉色驟變。
“寫了什麼?”景煦見他臉色不對,過來看了一眼,信上只有一句話——“丑時三刻,東行三十里”。另一個信封中則是一枚玉佩,景煦認得,是宓家的傳家之物。
宓安閉了閉眼,他自然不會上當,京中有暗衛留守,宓朗回必然不會出事,即使出事,景煦也會第一時間知曉。
可如果是宓朗回接到了這兩個信封呢。
景煦向暗衛確認了京中訊息,說道:“宓將軍無事,密報沒斷。”
宓安也翻看了朝青的密報,近日京中並無大事。
他看向景煦,緩緩說道:“若今日接到這封信的是我父親,他可有途徑知道我是否平安?”
景煦沉默良久,搖了搖頭。
宓朗回戰無不勝,不管是暗衛還是朝青,跟在他身邊都毫無用處,不小心被發現還會徒增隔閡。誰也沒有料到北夷有這不死不滅的怪物,再加上景陸背後陷害,無疑是雪上加霜。
宓安輕輕摩挲著玉佩,說道:“玉佩是假的。可我家的傳家玉佩一直擱在書房暗格裡,從不示人,誰能如此細緻地仿製出一模一樣的?”
“阿宓怎知玉佩是假的?”
宓安將玉佩反過來:“這裡有個裂痕,是我十三歲那年用匕首劃的,我父親不知道。”
景煦道:“能做的一模一樣,必然細看過真玉佩。這劃痕,是沒看到,還是當時沒有?”
宓安心下一沉,問道:“你爹登基的時候我七歲,他會紆尊降貴跑到臣子家裡看玉佩嗎?”
景煦說道:“應當不會。況且他笨的很,估計也記不住。”
宓安好笑道:“那你這麼聰明,是隨了先皇后?”
“那當然。”景煦坐到他旁邊,安慰道,“今晚去看看就知道了。”
宓安想說他自己去,景煦卻像看穿了一般,在他開口前搶先道:“對方必是有備而來,我和暗衛都要去。”
連宓朗回都沒躲過的陷阱,可想而知有多兇險,自然是有萬全準備才放心。
宓安點點頭:“好。”說著,他打了個手勢,十數個身影自暗處浮現,依然是雲青色罩甲,粉色的蓮花紋。
宓安冷聲交待道:“今夜聽昭王殿下命令,與暗衛配合行動。”
“是。”
朝青的人同暗衛對暗號去了,景煦若有所思地看著宓安,問道:“上次就想說了,他們這衣服不錯,什麼時候給暗衛也做一件?”
宓安無語道:“你的暗衛整日刀尖上舔血,穿這麼淺的顏色做什麼。”
“那你給我做一件。”
“你穿淺色不好看。”
“才與我互通心意不到一日就覺得我不好看了?你也太容易變心了!”
宓安微笑道:“收聲,我現在沒空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