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來信(第1/3 頁)
“餘師尊鑑:
小女子得意忘形,竟然用短訊傳書,實在是唐突了些,還望餘師莫怪。
家父常言,人生在世需有所懼,有所敬,有所當,有所為。其中所謂敬,乃敬天地,敬父母,敬師尊,敬友朋之意。小女子昨日之舉,實乃大不敬也。
......”
這是餘墨回家路過咖啡館時,萊恩先生轉交給他的一封信。餘墨開啟來看了開頭,能看得懂一點,又感覺很彆扭,好像是另一個國家的人在學自己說話,總有一股怪味。
他抬起頭很疑惑的看著萊恩先生,萊恩先生擺了擺手,說:“羊家二小姐從首府區送來的急件,託我轉交給你,其他情況我也不知道。”
“哦!”餘墨點了點頭。
這是他這輩子第一次收到信,心裡的新鮮程度好比第一次發簡訊聯絡上了蟹黃包。他小心翼翼的問道:“萊恩先生,尊鑑是什麼意思?”
“一句問候語。以前的人表示禮貌,常用於書信的開頭。”
“以前?”
“我誠摯的建議你有空去學學歷史和文言文。”
餘墨忽然想起來,謝莉莉給他介紹五禽戲的時候,用的一些文字就和這些語句很像,但是比這封信更加難以理解。
甚至包括梵高大人和文宇將軍時不時也會冒出這樣的話。
這種涉及到語言文字演變和體系的問題很明顯超出了餘墨能夠理解的範疇,他只能微笑著表示了感謝。
回到旅館後,他把這封信念給了梵高大人聽。梵高大人剛聽了個開頭,就在筆記本上發出了一個彈舌音,感嘆道:“嘖嘖,你看看,大家子弟就是不一樣,這才叫教養,這才叫禮貌。”
餘墨總覺得這句話有點指著和尚罵禿子的味道,爭辯道:“我對您也很有禮貌啊,梵高大人。”
“是嗎?”筆記本上出現了一個翻白眼的頭像,梵高大人最近越來越愛用表情了,“上次是誰說要燒了我的破筆記本,還說回家要收拾我的?”
餘墨趕緊換了個話題:“這開頭幾句話什麼意思?”
梵高大人隨口解釋了一下:“就是說她當時用短訊把給我的閱後感發過來,馬上就感覺到太隨意了,不是對待師長的正確態度。他的父親教導過她,人應該對某些事物表示畏懼和尊敬,同時也應該有所作為,有所擔當。算了,以你的智商應該不會了解到這麼深奧的話,繼續往下讀吧。”
餘墨還是不理解,問道:“那她為什麼不用正常的說話方式,而是要用這種,叫做文言文對吧?難道這種語言表達方式才是書信裡最正式和正確的?”
“狗屁文言文,這是流行於公元二十世紀初的交流方式,胡適先生把它稱為白話文。但是吧,這位小女子的用詞和語氣不由得讓我想起了那些年看過的不忍直視的古偶劇,非常的尷尬。”
這個時候,將軍的字跡出現了:“所以我一直覺得那一位存在的時間有爭議,或許並不像我們看到的那一樣和我們處於同一時代。”
梵高大人馬上反駁道:“萬一是他在發掘歷史的時候迷失在了某個片段裡呢?”
“那你首先要承認他經歷的時間軸不是線性的。”
“離散的時間碎片很少見嗎?對,確實很少見,但是他本人的存在更罕見。什麼事情發生在他身上我都不會覺得奇怪。”
......
餘墨聽不懂,但是大概能明白這兩位在討論羊家的那一位。對於這種事情他一向是不敢插嘴的,只敢偷偷的在旁邊窺視,順便了解一下那些高高在上的大人物身上的秘辛。
文宇不說話了,看起來梵高大人好像爭論贏了,當然也可能單純是嗓音大,打字快。
“繼續念。”梵高大人在筆記本上指揮道。
餘墨拿著信,繼續唸了下去。
接下來就是羊綿綿手抄的那份《臉龐與村莊》閱後感。
這個時候羊綿綿用的文字就正常多了,但是相對應的出現各種抽象的和不可理解的詞句就更多了。雖然餘墨已經大概看過一遍,但是這個時候仍然讀起來仍然有一種無法抑制的荒謬感。
“......
從照片的展現來看,阿涅斯女士試圖在歷史的片段交疊中探尋藝術呈現的美感與自身存在的關係。
......
靜態與動態兩種影像藝術巢狀在一起,使得影片的內容與本身緊密的聯絡了起來,共同描繪並構成了一副立體的全面景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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