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精神體(第1/1 頁)
緒,他小心翼翼將狼犬抱起來,將他腦袋壓在自己靠近脖頸的肩膀上,野獸的毛髮捎過面板,帶來一陣麻癢。
狼犬在他脖頸間嗅聞,急躁地用鼻尖頂了頂帕特里克下頜,帕特里克不適地別開頭,按在狼犬後頸上的手毫不留情使勁,將對方牢牢按在肩膀上。
現在更重要的是想辦法喚回紅頭罩的理智,開啟房門,帕特里克將狼犬放在資訊素最濃的床中央,一人一犬摟抱著躺在一起,帕特里克依舊半環繞著狼犬,另一隻手不停上下撫摸狼犬背部毛髮。
在他的安撫下哨兵逐漸安靜下來,狼犬毛茸茸的頭埋首在他頸間,帕特里克能感受到野獸噴灑著溼熱的鼻息,輕柔地舔了他肩膀一下,再抬眼觀察他的反應。
真夠狡猾的。
帕特里克在心裡暗罵紅頭罩,面上仍維持著溫和的表情,一下又一下撫摸狼犬背部,狼犬舒服地眯起眼睛,又埋頭舔舐他的肩膀,把那一處舔得發紅發燙。
趁狼犬舔得正專心,帕特里克一針就給他扎進去,狼犬後腿抖了一下,懷裡的大狗揚起腦袋,直勾勾地瞅著他的眼睛。
帕特里克拿針的手一僵,若無其事把針丟在地上,用腳踢進床下面,一般來說一針安撫素哨兵就該躺了,紅頭罩這是什麼反應?他心裡泛起嘀咕,用手胡亂揉搓狼犬立起的耳朵,一點愧疚之心也無地回瞪他,“再看就一邊去!”
捷克狼犬安靜地趴在他身上,專注舔著帕特里克的臉頰,犬類寬大厚實的舌頭覆蓋住他半張臉,將他舔得溼漉漉的,帕特里克疲憊地半壓下狼犬,將下巴抵在狼犬的腦袋上,閉上眼睛將精神觸手探進哨兵的精神識海。
由於哨兵沒有意識,兩人之前也沒有交集,帕特里克不敢深入識海,只能停留在表層理順哨兵外溢的精神力,見哨兵緩緩趨於平靜,他打了個哈欠,互相摟抱著睡了過去。
和一個陌生的哨兵躺在一起帶來的緊繃感讓帕特里克一直處於淺眠狀態,意識朦朧間他能感受到身邊的哨兵動了動,輕手輕腳下床離開房間,從樓下傳來的交談聲飄進他的耳朵,帕特里克將手搭在自己眼睛上,迷迷糊糊中精神力向他傳達沒有危險的訊號,於是他心安理得繼續閉上眼睛。
再次醒來時已經是下午了,診所門還是關著的,艾米爾也沒有上來喊他起來工作。帕特里克迷茫地下樓,睡覺前一塌糊塗的診所成了一場幻覺,連糊滿了爪印的牆壁此時都乾乾淨淨。
他揉了揉眼睛,“艾米爾,你起來收拾房間了?”
艾米爾遞過來一個三明治,“紅頭罩。”
帕特里克:“紅頭罩收拾的?那他速度還挺快。”
一沓鈔票在他面前晃了晃,艾米爾還是那副平直的語氣,“早上,診費。”
帕特里克嚼著三明治,走到沙發前就躺了上去,軟綿綿的沙發包裹住他,回憶起昨天的雞飛狗跳,帕特里克翻了個白眼,“那是我應得的。”
之後他的診所也收留過幾次受傷的紅頭罩,但他再也沒有看見對方的獸型,每次紅頭罩來也匆匆去也匆匆,還幫忙趕走過來鬧事的混混,兩人的交集停留在醫生和患者的位置上,帕特里克知道紅頭罩私底下和艾米爾接觸過,不過他也維持著自己一直以來對待患者的原則,不多問,不操心,不負責。
現在他以新的身份再次與紅頭罩相識,是更進一步還是維持原樣?
帕特里克坐在操作檯前,將紅頭罩給他的邀請函舉到頭上,手指撫摸著紙下凹凸不平的紋路,透過光,他看見上面印下的名字——
羅曼?西恩尼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