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二十二章(第1/1 頁)

夏油傑嘆口氣，轉頭提醒已經完全忘記自己來幹什麼的女孩。

“慶典要開始了嗎，村長先生叫你過來是要帶我們去神社嗎，鶴小姐。”

“啊，非常抱歉，居然忘記了正事，”番坂鶴滿臉通紅地又鞠了鞠躬，“兩位大人先跟我去我家吧，父親他會親自帶你們去神社。”

雖然是村長的女兒，但是番坂鶴自己是不可以去神社的。

村子裡未成年的孩子，都不被允許踏入山林，更不允許進入神社。

即使是慶典的時候，也是一樣的。

五條悟背起了放置在床角的琴箱，他輕輕掂了掂箱子，得到了咒力傳訊中巴形薙刀回應。

“走吧，”他揚起一個自信的笑容，大步向著神社的方向邁去，“我們去跟山神聊一聊。”

昨夜在夢中被食夢貘啃食的番坂光人，穿著莊重的類似狩衣的服飾，一言不發地帶著兩人向山頭的神社走去。

直到能看到神社前的鳥居，男人才停了下來。

“兩位大人，”他的聲音十分的恭敬，與昨日的他相比，彷彿換了個人似的，“我昨晚有幸看到兩位大人降伏了睡夢中的妖怪。”

他突然跪在鳥居前的空地，衝著五條悟和夏油傑伏下身來。

“我替村子的所有人，萬分感激兩位的恩情，”番坂光人無比鄭重地向他們叩首，“但是也厚顏無恥地再次請求兩位，祓除山神大人。”

“真的嗎？”五條悟滿臉玩味地看著他，“明明昨天還是一副要我們跟山神好好聊聊的語氣呢？”

番坂光人的臉上流下汗來，他低著頭，不敢直視他們的樣子。

“我知道，我說的這些話，大人們或許並不能相信，但是我曾見過山神大人的模樣，那宛若龍般的異類模樣，絕對並非是神明的化身。”

他像是下定決心般，大聲地把困擾自己的一切都喊了出來。

“村裡的老人們都覺得，村中的案件是因為山神大人的不滿，但我知道，每晚我的夢境都會被一隻怪物所吞噬，與山神大人無關，所以我才會請來咒術師大人們。”

中年男人臉上的汗水浸溼了衣領，違背了自己多年來所受的教育與價值觀，他無法不感受到痛苦，但又有一絲難以言述的暢快回蕩於心。

“如果不祓除山神大人，村裡的老人們就會把孩子們作為活祭品獻給它，我知道的，鶴會是第一個被獻上的孩子，”男人的聲音有些哽咽，“如果被獻給山神大人，鶴就會死去。”

“人類的世界，不需要神明。”

他重重地把頭磕在石階上，“請求兩位，祓除山神。”

作為父親，作為人類，作為在這隱藏著種種神秘力量的世界中，最渺小的一員。

番坂光人背棄了自己被所處的環境所塑造出來的一切觀念，只是作為一名最渺小的普通人，向他們提出了請求。

“人類的世界，不需要神明嗎……”

五條悟摸了摸下巴，衝著番坂光人露出了一個有些囂張的笑容，“這句話我很喜歡，那就幫幫你好咯。”

雖然就算他不說這些，五條悟也已經做好了被全村人阻攔的情況下，祓除咒靈的可能性。

他從來都不會忘記人類的愚昧與侷限性，但總是會被他們自身的某種特質打動。

這就是他作為有力量的幸運兒，要保護的同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