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純狐現世(第1/1 頁)
一位婦人,擔憂地望著前面施法抵抗的族人。
妖異的紅光從洞外透過結界的裂縫刺進來,映出一張張充滿恐懼的面龐。
裂痕越來越大,身旁同族的光芒愈發黯淡。
“你們先走!”一位老人指揮族人撤了靈力“去塗山,我送你們出去。”
純以寧一把扯住老人的衣角:“姥姥,我們一起走。”
對方蹲下身,溫柔地望著純以寧,用力握了握她的手:“阿寧乖,去塗山等姥姥,跟好你青姨。”
她將純以寧的手遞給旁邊的婦人,張了張嘴,似乎還有什麼想要交代的,可是隨著結界清脆的碎裂聲,她柔和的眼神變得決絕。隨著她一個揮袖,白光打進純以寧胸口,連同牽著她的婦人都被震得退了一步。
純姓老人屹立於紅光中,雙手在胸口快速結印,她的身體散發出微弱的光芒,光芒逐漸增強,六條巨大的狐狸尾巴在她背後展開,迸發出的白光耀眼得甚至要把紅色吞沒。
光芒慢慢從她身上剝離開來,在純狐族眾人身邊匯聚,形成了一個半透明的保護屏障,將眾人與外界的危險隔絕了開來。
保護障成功聚成,老人虛弱了許多,她似乎有些站不穩,深深吸了口氣,一閉眼就揚手將那載著眾人的屏障向洞口打了出去。
看著獨自留在洞中的老人,純以寧急得在屏障中又哭又鬧。她眼看著白色大尾一條條消散,那紅色的光隨即化成怪異的模樣,前赴後繼地撲進去,將白色吞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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純以寧猛地睜開眼,大口大口喘著粗氣。
此刻,她不在陰暗的洞穴,也不在潮溼的沼澤。乾爽柔軟的棉被擁裹著她的身體,日光透過輕薄的床幃,細細碎碎地灑進來,祥和安寧的氣氛讓她的心情些許平復。
純以寧深吸了口氣,躡手躡腳地從床上起來,有些好奇地看向屋內,陳設簡單規整,窗邊的桌椅一塵不染,她透過上面的銅鏡,第一次認真看了自己的模樣。
她的眼睛很大,肌膚白皙如雪,烏髮柔順地垂落在臉頰,如果不是嘴唇有些泛白,即便不著粉黛,也能算得上是明豔動人。
身上滿是淤泥和鮮血的衣服已經被換下來,柔軟乾淨的布料讓純以寧感到了從未有過的舒適。
窗邊傳來幾聲鳥叫,沒多久房門就被敲響了。
是那個華服男人。
“你醒了?”
純以寧轉身,聞子浩似乎愣了一下,他偏了偏頭,不自在地乾咳了一聲,眼睛不再看純以寧,就這麼望向了別處。
“衣服是我妹子給你換的,你現在已經安全了,我們還有事要辦,就此別過。”
一聽這話,純以寧有些急,三步並作兩步上前扯住了他的袖子,秀眉微皺:“不…你們可以帶上我嗎,別丟我一個人……”
從純以寧記事起,那些人就一直追著純狐,族人在一次次逃亡中不斷減少,他們這一支還是全靠著有姥姥的庇護才活到了現在。如今姥姥沒了,同族也丟的丟,死的死,只有自己一個人的話,被那些術士找上豈不是案板上待宰的魚肉?
“這……”
看著淚眼汪汪的純以寧,聞子浩有些不知所措。
“不行不行!”躲在外面偷聽的聞新桐一察覺到自己的哥哥動搖,便跳了出來。“我們又不是去遊山玩水,危險的事情多呢,你家在哪,我們最多送你回家。”
純以寧眼裡暗了下來,可隨即又充滿希冀:“那可以送我去塗山嗎?”
“塗山?”聞家兄妹二人對視了一眼。
“你去塗山幹嘛?”
“我姥姥說,會在塗山等我。”說完純以寧就見沼澤中那個一招就制服怪蛇的玄衣男人走了過來。
“你叫什麼名字?”那男子開口,聲若洪鐘卻不失清朗,那雙琥珀色的眼睛望過來,深不見底。
“我叫純以寧。”
聞新桐聽到這個先不淡定了。
“純以寧?純姓?你是純狐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