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第二章(第1/1 頁)
小魚乾啊。”
鑰匙插入櫃門,桑瀾拉開櫃門,撲面而來的魚腥味,一排魚乾,從小到大,整整齊齊地掛了一排。
菜包從桑瀾的懷中擠了出來,走到最大的魚乾面前,伸出爪子推了推,轉頭看向桑瀾,頗有一副你供大爺我吃好喝好,大爺就不跟你計較。
桑瀾對此習以為常,她取下來,菜包順嘴叼住,生怕她後悔。但菜包沒扒拉兩口,就弓起了身子,渾身毛髮樹立,衝桑瀾身後發出警告聲。
“小野貓,你養的貓兒好聰明,從哪得來的?”
熟悉的氣息讓桑瀾眉頭一緊,他追來了。
白髮少年從房樑上跳下來,坐到床頭:“小野貓兒,你身上有股藥味。”
桑瀾明白,這是在說她如何暴露的行蹤。
白髮少年伸手摸向書呆子的脖頸:“他是你什麼人?小情郎麼?”
“放開他。”桑瀾拍了拍菜包,它叼起魚乾,識相地鑽進桑瀾為它單獨修建的地道,一溜煙兒地跑沒了影,“他死,你也死。”她拿出掛在魚乾身後的短刃。
白髮少年鬆了手:“姑娘,我開個玩笑罷了,你別當真。”
“置人於死地,也是玩笑?”
“他姓慕容,名蓮笙。我是他表哥,衛安晏。我姑姑去世後,姑父來信說蓮笙身體不好,送到鄉下莊子養病去了。我回家沒見到他人,所以特意來此地尋他。”
桑瀾與少年相處的三年間,少年始終不肯告知自己的真實姓名,每每問起,他苦笑不答。她第一次知曉了少年的名字,慕容蓮笙。
桑瀾沒忍住,替蓮笙質問道:“真有你這門親戚,他何至於活的不如一條狗。”
“狗?”,衛安晏臉色一沉,“你什麼意思?”
兩人爭執聲吵醒了床上的人,“阿蘭姐姐。”慕容蓮笙從噩夢中驚醒,睜眼看見白髮少年,雙眼眨了眨,嘶啞的聲音帶著些疑惑、欣喜,“表哥?”他只說了兩句話,又昏睡了過去。
衛安晏衝桑瀾一挑眉:“他叫我表哥。”
“他還叫我姐姐呢。這位表哥,信呢?”見他雙眼茫然,桑瀾雙手一攤,“這三年來,他託我往鎮外送信,一年不下二十封,你可曾收到過一封。”慕容蓮笙剛剛喚白髮少年的語氣,顯然是沒有防備的,這足以證明他們是相識的,甚至關係要好。但真有那麼好,他何苦被人折磨至此。名為衛安晏的白髮少年,所言不虛。但肩頭尚未癒合的傷口提醒著桑瀾,此人不是個善茬。
“我確實不知。”
“這位表哥,我初到玉溪鎮,撞見他被一人用刀挑斷腳筋,那人還命婆子用鐵鏈拴住他。用鐵鏈拴住一個瘸子,何其可笑。”桑瀾緊緊盯著衛安晏的臉,他的雙眸陰沉得能滴出水來,“婆子一日只給他吃一頓剩菜,若是想不起來,就不給他吃飯。生病無藥可治,天冷無衣可添。挑斷他腳筋的人,每月都會帶下人來院中尋酒作樂,用鞭子抽打他,讓他在院中爬。”
桑瀾窺見他眼尾逐漸顯露的泛紅,看來是真不知情。
衛安晏反過來質問桑瀾:“你為何不帶他走?”
“你以為我不想嗎?他不肯走,他說他要在這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