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販鹽案19終(第1/1 頁)
“殿下!”
“何事?”
“卑職略有耳聞,趙卓風被貶回祖籍地了。”楚行雲眸光閃爍著恨意。
大臣們覺得見不到李景清,開始散了。
陸海棠身邊是散去的人,她沒有轉過身來,冷風使紅色袖擺狂舞,墨髮潑灑般滯在空中。
她審視這巍峨的綠瓦紅牆,看不見人間熙攘,只覺山河破碎,盛世虛偽。
權者肆意抹去裂痕,腹肉只會鮮血淋漓。
半晌,陸海棠側頭道:“無妨,吾以全力輾轉,搏個生生不息。”
楚行雲一身寒光凜然的盔甲壓在身上,頭盔下是英氣逼人的雙眸,眸光閃過銳利之色。
她陷入沉默,只留樹葉簌簌之聲,最後抱拳行禮道:“卑職無能,願盡微薄之力。”
陸海棠沒說什麼,輕輕點頭。她再轉過頭去,飄飄灑灑的柳葉中,是背手而立的少年。
溫瑜正定定地望著自己,不知道在想什麼。
他仍身穿通正司的黑紅錦袍,卻毫無戾色,而是面色柔和,若披雲煙。
陸海棠上前,在他面前晃晃手,溫瑜才有反應,立馬行禮道:“見過玉瓊殿下。”
“嗯。”陸海棠問道:“趙卓風為何沒簽字畫押,他是知道了什麼?”
溫瑜道:“獄卒說,是郭融提醒趙卓風的。”
陸海棠的心頭滑過寒意,冷聲罵道:“詭計多端的狗東西。”
髮髻上的綠色長流蘇隨風流動,不知何時掛上一片柳葉。
溫瑜見狀伸手為她取掉,神情自若地繼續道:“是郭融欺騙獄卒,說自己有要事交代。獄卒便將他帶到審訊的地方,路過了趙卓風的牢房。”
“結果已經這樣了,本宮會叫人聯名上書的。徐司領走了,應該是回去寫奏摺吧。”
陸海棠眸光敏銳,溫瑜雖面若平湖,但耳尖卻在泛紅,十分明顯。
“是的,殿下。臣也要回去寫了。”
溫瑜剛要行禮離開,陸海棠脫口而出道:“等等。”
她與溫瑜疑惑的目光交匯,撞進他那深邃的眼眸時,脖頸又開始微微發熱。
溫瑜年少成名,天之驕子。而且雖是武將,但向來是從內而外的儒雅斯文,風度翩翩。
可自從他回來,與人交談,雖談吐得體,甚至能夠玩笑幾句,但眸中總是有說不清道不明的故事感與疏離感。
溫瑜沒走出來。萬壽宴那天,李景清也是執著於此事。
守著舊時月,照著現在夜,執著當年燈。
陸海棠很想問問,他到底作何想法。
溫瑜道:“殿下,怎麼了?”
陸海棠向來不是一個糾結的人,可最後也只是動了動嘴唇,微微一笑道:“此事艱難,關乎於利益糾纏,奏章切莫寫的言辭激烈。”
溫瑜淡然一笑道:“山止川行,殿下莫要憂愁。”
……
陸海棠晚時想想,若是過去,便隨口問了。
兩人互相缺席多年,有些話,便和“曄錦”這個封號一般,成為絕口不提。
彷彿只有“心有靈犀”四字,才能證明自己的存在感。
流緒經風,她的記憶模糊。
剛開始,兩人好像不是這麼和諧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