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Disguise 03(第1/1 頁)
>冬絨還是有些害羞,沒有急著開口,等著周圍的人謹慎地將數字往下報。
在場玩遊戲的人多,出錯率也很高,只是幾個簡單的數字就已經狀況百出,怎麼也沒辦法順利地報下去,不知不覺中那杯飲料已經淺下去了不少。
期間周枕景也淡淡出聲報過幾次數。
他玩這個遊戲是最吃虧的,因為在場的所有人,沒有一個不認識他的。
只要和別人撞了數字,必然是周枕景喝的酒。
據說周枕景有點輕微臉盲,尤其記不太清楚女生的臉。
現場那麼多女生,他就沒有一個能夠準確說出名字的。
儘管不用接受懲罰很高興,但是比起這個更令人鬱悶的,是對方壓根連你的名字都記不住。
好幾個女生在他手上自討沒趣後,他的四周終於變得消停了一點。
有著這樣一個“遊戲黑洞”墊底,冬絨的膽子頓時大了不少,逐漸融入進遊戲氛圍裡,嘗試跟著抬聲喊數字。
即使偶爾不小心和人撞上數字,她也憑藉著自己還算不錯的記憶力,起身率先將別人的名字喊出了口。
冬絨在人堆裡的存在感有些低,對方對著她那張臉,話都到了嘴邊,也想不起來她究竟叫什麼。
幾次三番得逞,她也逐漸體會到了一點遊戲的樂趣,不再像之前那樣拘謹。
又一次搶數,冬絨站起身喊數字,一眼就看見了和她幾乎同時起身的周枕景。
他們都報了“7”。
冬絨完全不慌,勝券在握地喊他的名字:“周枕……”
“冬絨。”
意料之外的,對方快了她一步。
兩個字出口總歸是比三個字要快的。
但周枕景那麼淡漠又流暢地念著她的名字,簡直就像是滾在喉嚨深處早已練習過數千回那般熟稔。
冬絨登時愣住,唇邊的笑容也僵在了原地。
不是說臉盲記不清人嗎?
那這算是怎麼回事?
是她今晚表現得有點太張揚了嗎?
冬絨發著怔的圓眼和對方深邃莫測的丹鳳眼無聲撞上,空氣像是黏稠的蜂蜜,視線在其中難以攪動。
周枕景身邊的男生方科剛剛才在冬絨手裡吃了癟,見狀立馬興奮地拍了拍桌子。
他攬著周枕景的肩膀衝著她面紅耳赤地得意示威:“看見了沒,我哥們給我撐腰報仇來了!你輸了冬絨!趕緊喝!”
周枕景撩起眼皮乜了方科一眼,冷漠避開了他的手。
他動作緩慢仔細地撣了撣肩頭被弄出的褶皺,眼底掠過一絲不加遮掩的嫌棄。
原來是為了報仇。
怪不得記得她的名字。
冬絨反應過來回神。
願賭服輸,她伸手去夠桌子中央的那個杯子。
然而指尖還沒碰到,杯子已經被另一個人率先端走。
她抬起頭,見到周枕景正漫不經心地抬手,將杯子裡的最後一口乾了。
方科在他身旁急赤白臉:“你幹嘛呢哥?這局你贏了啊,不用喝。”
周枕景沒有理會,而是抬眼瞥了冬絨一眼。
見到她傾斜著上半身,正直勾勾地緊張盯著他,唇角頓時淡淡挑起一抹享受的愉悅弧度。
他像是才反應過來一樣,嗓音透著股故作的恍然:“這樣嗎?不好意思,輸太多,忘了。”
和其他對懲罰錙銖必較的人不一樣,他對自己多喝的那一部分,並不介懷,而是說。
“既然我已經喝了,就算是懲罰過了,那她就不用再喝了。”
紳士,溫柔,體貼。
放水都放到這個面上,冬絨要是再聽不出來,就是個傻的。
她慌忙坐了下去,絞著手指,心率快得簡直有些嚇人。
冬絨忍不住擔憂地頻頻望向周枕景那張因酒意上湧而沾上薄紅的臉。
原先對他存有的那些莫名偏見已經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心頭止不住的羞愧和懊惱。
她錯了。
簡直大錯特錯。
冬絨沉痛反省。
她之前怎麼這麼不禮貌,居然還懷疑人家偷拿了她的東西。
周枕景明明就是一個助人為樂品行兼優光風霽月表裡如一的頂頂大好人!
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會有壞心眼呢?